“水,渴了。”謝韻拿著筆在畫卷上作畫,聚精會神的看著筆下風景,邊動筆邊對旁邊的元霜枝說著話。
元霜枝無語的轉了個身,裝作沒聽見,用後腦勺對著謝韻。
謝韻繼續畫著,說完就忘了口渴要水這回事,直到筆下的畫作完成才意識到她要了半天的水還沒送到手上。
“怎麼,主君都使喚不動你了?”謝韻看向又鬧起小脾氣的元霜枝,笑著打趣道,“要不你出去看看別人家的妾室都是怎麼做事的,也跟著學學,我這哪是養了個妾室啊,分明是供了樽佛在眼前。”
“給,喝吧。”
元霜枝眼睛轉了轉,從旁邊的桌上倒了杯茶給謝韻遞過去。
謝韻接過茶盞,滿意地點點頭,“這還差不多。”
元霜枝坐在一邊的圓凳上,手指捏著金絲珍珠製成的雙面團扇輕搖,斜眸看著謝韻。
“還妾室呢,外面的人都說我這個妾室沒手段,攏不住自家的主君呢,男人都出去搞龍陽去了我還不知道呢!”
“咳咳!!”謝韻嗆到了嗓子,咳嗽兩聲,她自然知道外面都在傳什麼,估計說的都不大好聽。
她本就沒想著顧忌自身的名聲,傳言說得難聽就好,魏湛越恨,她越滿意。
看元霜枝不善的臉色,謝韻選擇沉默。
“怎麼不說話?”
元霜枝越想越不對,她站起來身走到謝韻身邊,用手上的團扇敲了敲謝韻面前的畫架子,疑惑的問道:“你知道這事?這傳言,究竟是怎麼出來的?真的與你有關?”
“都帶上謝韻的大名了,還能與我無關麼。”謝韻挑眉,輕輕吹著手中的熱茶。
“那怎得不管管,現下滿盛陽都這種瞎話!就由著他們亂說,萬一、萬一有人懷疑你的身份呢!”元霜枝覺得她跟著謝韻真是操碎了心,天天都是一堆麻煩事!
“唔...”謝韻遲疑一會,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回:“誰說這是瞎話,也許是真的呢。”
“怎麼可能是真...”元霜枝話說到一半,突然就消了音,表情凝滯在臉上,看著謝韻沉默的樣子愣了會。
她還算了解謝韻的,能讓謝韻這種表情說話,一點也不反駁的,那大機率,就是真的。
“吧嗒!”這是元霜枝把團扇掉在地上的聲音。
“真的?”元霜枝的聲音猛地拔高,聲線變得尖細起來,仔細聽還有些顫抖。
“什麼真的?謝韻!你必須得把話給我說清楚!怎麼就變成真的了!什麼是真的?龍陽之癖?還是…”
還是和宸王魏湛睡了一覺?
“你說呢。”謝韻彎腰撿起元霜枝因為太過驚訝而掉落在地上的團扇。
她輕嘆口氣,繼續道:“這麼驚訝做什麼,又不是什麼要命的事。”
忽略其他的事情,單論那事來看,謝韻覺著...其實也還挺有意思的。
“你!”元霜枝指尖顫抖地指著謝韻,緩了一大口氣,還是沒能緩過來。
“這麼大的事,你回來幾天一個字沒說!外邊的人都知道了,我可是你夫人,我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咳咳,那什麼,你是妾...”謝韻輕聲糾正。
元霜枝要氣死了!這個時候了,謝韻居然還在轉移話題。
這事要是沒有謝韻在背後策劃,她絕不是這麼輕鬆自然的模樣!
不等謝韻再說什麼,元霜枝跺跺腳就跑了出去。
謝韻:“......”
到了夜裡,謝韻本以為元霜枝不會出房門開用膳,結果她不僅出來了,還是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過來的。
謝韻坐在圓桌的主位,低頭凝著元霜枝氣騰騰放在她面前的湯藥。鼻尖一動,撲面而來的苦味就將她暈的頭疼。
“這是...”
“避子的。”元霜枝坐在下首,沒好氣的說道。
謝韻凝滯,倒是忘了避子這茬。不過這都過去好幾天了,現在喝也來不及了吧?
“夫人逗您呢,這是補身子的。”樂窈端著一小盤子蜜餞走進來,笑著為謝韻解惑。
謝韻想起避子的事,微微蹙眉,抬頭看著樂窈,道:“那避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