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燈很亮。
亮得好像要照得讓整個屋子的傢俱家電們都來看看蕭年此刻的樣子。
他什麼樣子, 乖巧到不行的樣子。
根本不用陸知舟再做什麼，蕭年自己就很自覺地跟著陸知舟來了客廳，老實巴交地在陸知舟身邊坐下, 背挺直, 雙手放膝蓋。
陸知舟拿著平板不緩不慢地點選著頁面，嘴角似乎還帶那麼一點的笑。
A市到B市到航班還挺多的，陸知舟點開後遞給蕭年。
“選個時間。”
蕭年問：“你都可以嗎？”
陸知舟：“都可以。”
蕭年想了想：“我們午飯吃了去吧, 路上磨磨蹭蹭，剛好過去吃晚飯。”
陸知舟嗯了聲，點開了三點的那個航班, 轉頭用眼神詢問蕭年。
蕭年對他點頭。
“不過我不和你一起回來了啊, 我多留個一兩天。”蕭年說。
陸知舟問：“為什麼？”
蕭年：“約了幾個大學同學, 好久不見了, 剛好週末。”
陸知舟點點頭：“你是在B市上的大學。”
蕭年有些驚訝：“你知道啊？”
陸知舟：“知道。”
蕭年莫名的有點開心，還不自禁地坐得更乖巧了。
陸知舟繼續點選他的平板, 嘴裡道：“一起。”
蕭年疑惑了：“你也要多待一兩天？”
陸知舟新增蕭年的個人資訊：“嗯。”
蕭年：“為什麼啊？”
陸知舟不知道是因為在輸蕭年的身份證號, 還是因為想了一會兒，他的回答延遲了。
他說：“個人原因。”
既然回答了這個，蕭年就不好意思再往下問了。
他轉頭看平板上他的身份證號，笑了笑：“記性很好嘛陸老師, 這就把我身份證號背下來了。”
陸知舟：“不難。”
接下來的時間，蕭年仍舊保持那個乖巧的坐姿，看著陸知舟把票買了。
購票成功的訊息彈出來後, 蕭年眼睛彎彎地對陸知舟笑了笑：“陸老師您還有事嗎？”
陸知舟卻不急著回答, 裝模作樣地鎖屏, 把平板放一邊：“我想想。”
蕭年心裡：“%; @?”
蕭年臉上, 嘻嘻您想您想。
陸知舟這個想, 著實想了好長一會兒，蕭年甚至分不清他到底是真的還有事，還是純粹想逗蕭年玩。
好久之後，陸知舟才問：“明天早飯想吃什麼？”
蕭年哈了聲：“這怎麼好意思麻煩陸老師呢我想吃雞蛋麵加根火腿。”
陸知舟笑起來：“可以。”
蕭年繼續乖巧，大大的眼睛等待著陸知舟。
陸知舟這才不為難蕭年：“沒事了。”
蕭年這才站起來，腿併攏站著，把雙手放在肚子上，對陸知舟點頭：“好的，陸知舟先生晚安。”
陸知舟抬頭看他：“蕭年先生晚安。”
直到蕭年回了房，上了床，蓋好好了被子，他才發現他這個嘴角……
怎麼笑到沒停？
蕭年咳了兩聲，拍拍自己的臉，讓它恢復正常。
然後一下子把被子拉進來，窩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