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年今天又喝酒了。
他剛到時心裡確實想的今天不喝了, 畢竟昨天才喝多了，早上也口頭答應了陸知舟會少喝點酒。
但巧不巧的，今天有人生日，是真的那種生日。
昨天和今天的朋友根本不重合, 加上蕭年來了大家都特別高興, 這個壽星還是他大學四年一直一起玩樂的朋友，他不興奮起來根本不行。
今晚不像昨晚, 今天大家像打了雞血似的特別亢奮, 一場結束無縫銜接下一場。
所以沒有意外的, 蕭年回去得更遲了。
凌晨快兩點了，他才晃晃悠悠地從計程車上下來。
車是直接到的民宿門口，蕭年腿還沒站穩，就有一雙手把他給扶住了。
蕭年皺著眉抬頭看, 見到來人的臉，一下子放鬆下來。
“陸知舟～”蕭年人瞬間軟了。
他靠著陸知舟，把半個身體的重量都給陸知舟, 看著陸知舟把車門關上。
蕭年問：“你怎麼在外面啊？”
蕭年又問：“你怎麼還沒睡啊。”
蕭年再問：“你怎麼這麼巧啊。”
連問三個, 陸知舟都沒有回答。
等到車開走, 蕭年終於聽到陸知舟說話了。
他問：“能走嗎？”
很沉的聲音, 即使蕭年腦袋暈暈，也能感覺到不一樣。
他把已經千斤重的頭抬起來, 看了陸知舟一眼, 也把嘴裡那個“能”字嚥下。
“不能～”蕭年說完繼續癱軟, 甚至把整個重量都給陸知舟。
陸知舟果然摟得他更緊了。
蕭年額頭抵著陸知舟的肩：“抱我，揹我, 你選一個。”
陸知舟仍舊不愛說話, 但行動是把蕭年給背了起來。
到了陸知舟的背上, 蕭年繼續懶懶地靠著他的肩。
“陸知舟。”
蕭年喊人。
沒人應。
“陸老師。”
蕭年繼續喊人。
還是沒人應。
蕭年手緊了些，再貼緊一點：“陸知舟先生，你生氣了嗎？”
雖然這次陸知舟仍舊沒應他，但蕭年似乎感覺到不一樣了。
至於哪裡不一樣，蕭年說不出來。
“我為什麼生氣？”
幾秒後，陸知舟終於說話了。
蕭年重複他的話：“你為什麼生氣？”
陸知舟：“你說呢？”
蕭年低低唔了聲：“我喝酒了，我還這麼遲迴來，我不聽你的話，我不乖。”
蕭年說這些話的時候，嘴唇幾乎是貼著陸知舟的脖子的。
所以每一個字，都會有一股很微弱的溫熱的氣體噴在陸知舟的脖子上。
蕭年聲音小，喝過酒的嗓子軟的很，還帶點鼻音。
“你還知道。”陸知舟音調回來了些。
蕭年仍舊輕輕的：“我知道的，都知道，”他說著又更靠近了，嘴幾乎要貼在陸知舟的脖子上：“晚上我可惶恐了，我惶恐地玩遊戲，惶恐地喝酒，惶恐地算著時間，心裡一直想著你。”
蕭年還用腦袋頂陸知舟的腦袋：“想你啊想你啊一直想你。”
陸知舟因為蕭年喝成這樣還能說這種話而笑了一下。
然後他用很輕的，甚至蕭年都都聽不到的聲音說：“你最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