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我只要錢。”
那個男人拎著球棒一步步地靠近了她們。
寧馥唇角勾起一個毫無笑意的弧度。
“你妻子已經活不了多久了。”她淡淡道:“你打斷她的肋骨,只會加速這個過程。”
男人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以及血紅的牙床。
他攤了攤手,“是西努那個小崽子。”
他的目光落在兩個女醫生身上,變得貪婪且得意,“但結果也不錯,這不,他為我帶來了你們。”
“我當然也不想讓她死。”男人理所當然地道:“她死了,誰拿錢給我呢?”
“所以,謝謝你,醫生。”
男人露齒而笑。
寧馥嘆了口氣。
“你偏好用暴力的手段解決問題,賭博,患有無法治癒的疾病並且沒有采取任何藥物控制。”她唇角的弧度,慢慢地加深了一些——
“從機率上來說,你會死在你妻子前面。”
男人掂了掂手中的球棍,在空氣中揮舞兩下。
威脅之意表露無疑。
寧舒英悄悄往寧馥的手裡塞了個東西。
她站在寧馥身後,小動作完全被擋住,沒被那男人發現。
寧馥回過頭朝她笑笑。
寧舒英的眼中卻映出驚恐的神色,也同時,映出那個猛然揮起球棍,朝寧馥發動攻擊的男人!
——小心!
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多麼尖利。
電光石火之間,寧舒英下意識地撲了上去。
手無寸鐵,她不知道自己做什麼,才能保護寧馥。
只有憑藉這衝動的本能。
還是樹袋熊似的姿勢,寧舒英拼盡全力,讓自己的“覆蓋面積”儘可能地廣泛。
她不要再藏在寧馥的身後了。
似乎連寧馥都沒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動作。
兩個人離得那樣近,連呼吸和心跳都聲聲可聞。
寧馥拍拍她的肩膀。
“離遠一點。”
這也都是在一瞬間發生的事情。寧舒英聽見寧馥在自己耳邊說的話時,整個人已經被托住腰,在半空中轉了半個圈。
而帶著她完成了一個高難度雙人舞動作的寧馥,一邊就是一個既兇且狠的右擺踢,正中男人的下頜。
幾顆帶著血的牙齒從男人的嘴裡噴吐出來。
寧舒英呆呆的。
這些都發生得太快。
情勢逆轉,她甚至還沒意識到自己還處在差不多雙腳離地的狀態裡。
直到那被寧馥踢倒的男人摔在地上,一邊發出蠻牛一樣粗重的喘息,一邊蹭著一地的灰土爬起來,再次朝她們衝過來時,寧舒英才反應過來。
然後寧馥就鬆開手把她放下了。
她看著女人回過身,躍起,屈膝。
令人牙酸的悶響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