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位道友,你可知功德金光是怎樣的存在?若是真有功德光能夠被肉眼所見,那會是多少功德?咱們前方的那片極致光明強烈到可以直接殺人的程度,如此這樣的功德光怕不是咱們整個真靈界的功德都被聚攏到這裡了吧?”
“這怎麼可能呢?!”
這位修者說到最後聲音當中都帶了些嘲諷和憤怒。
這確實是怎麼想都不太可能的事,也是讓人想一想就會覺得頭皮發麻心中發寒的事情。
這開口的修者等著司雲緋主動認錯否定,但司雲緋卻緩緩放下了那按著自己右眼的手。
莫不閒和獸百萬看著那雙眼睛瞬間就變了臉色,其他的修者也一時無言——
這原本靈動美麗的少女的右眼此時已經被鮮血染紅、在她睜眼的那一剎那那隻右眼上似乎還帶有金色的裂紋。
若不是她真的看穿了什麼或者看到了什麼,她的眼睛絕不會受到如此可怕的反噬。
這頓時就讓剛剛提出質疑和否定的修者心中發沉。
而司雲緋卻在這個時候真的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剛剛的說法:“我剛剛說的並不嚴謹。那應該不是完全的功德光。”
司雲緋一邊被迫仰著頭接受大魔頭給她的眼睛上藥注入修復靈力,一邊繼續道:
“那光裡面我還感受到了生機和氣運的力量。”
“所以,我猜測那光或許是,混合了生機氣運還有功德的‘極致的光’。唔、”
“好了,閉嘴罷。只有你能看別人看不到嗎?”
眼看司雲緋的右眼又不受控制地留下了幾行血淚,莫不閒手指輕點就直接把司雲緋給點得閉嘴了。
這時候就算是她再想說什麼都說不出來了,而其他的修者大約也不需要她再說什麼。
在場的都是混跡一方的大能,之前他們想不到是完全沒往這方面想,而現在司雲緋把那個他們完全沒有想到的點給直接擺到了他們的面前,很多事情就彷彿一下子有了解釋。
“功德金光、生機、氣運……生機、氣運!我知道天火道友到底是怎麼隕落的了!!”
鐵赤真人狠狠地拍了一把自己的胳膊,臉上的表情都帶著幾分不可置信、卻又不得不信的神色——
“因為天火生機盡斷!氣運全無啊!!”
“之前我就覺得奇怪,什麼樣的光才能讓天火這個修煉火與光的大能毫無招架之力,畢竟這世界的天光都與他修煉的本源太陽之力有關。”
“但現在我明白了!天火之所以一分力量都無法轉化借用,那是因為光根本就不是真靈界自然孕育的光!如果是生機氣運以及功德之光,和太陽之力實在是沒有半分關係!”
“若是鐵赤道友這般說法,那當時我親眼所見的畫面也就有了解釋。”這次開口的是一位額頭有著豎瞳的海族女修。
“當時我的靈眼之瞳看到的是那些光線先被天火道友納入體內,但在頃刻之間、也就是天火道友消散慘叫之時,我卻看到從他體內有光線向外激射出來。”
“那時我還以為不過是光線被遮擋然後遇阻返回,但現在仔細想想返回的那些光線大月比被天火道友納入體內的光線要多上一些……呃!”
這位海族女修在說到最後的時候忽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眼中流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當她放下手的時候眾人就發現她額頭上的那第三目竟也緩緩地流出了血淚,就像是受到了反噬或者是特殊的攻擊一般。
瞬間所有的修者都不再開口了。
也不需要再說什麼了,一人看出端倪受到了攻擊另一人也同樣如此,那便說明事實就是如此。
哪怕他們實在是難以置信那可怕的極致的光是什麼,現在卻不得不信了。
然後整個疊加屋內的氣氛都顯得無比沉重。
誰能想到曾經他們無比渴望的生機、氣運和功德,現在就在他們面前他們卻半點不敢沾染?
又能想到當這所有修者都曾經爭搶的有百利而無一害的存在混合在一起之時,竟能頃刻之間就要了他們的命?!
而這還不是此時他們面臨的最糟糕的事情。
他們還沒有弄清楚明白這海妖王墓的最終端到底是因為什麼而震動不止引起海底動盪,若罪魁禍首根由是這些光,他們又要如何解決它?
這時剛剛開始就沉默的海妖王看了一眼無塵和莫不閒忽然開口了,他的最終目光是定格在莫不閒身上的。
“魔尊可否詳細說明一下,你身上的那血咒……是從何而來的?”
“還有聖僧剛剛與我的反應相同,是否也對那血咒或者說仙咒有所耳聞?”
海妖王的話讓所有人都看向了莫不閒和無塵,此時他們想不到要如何對付那極致的明光,聽一聽從未聽過的秘聞也當是調換一下心情了。
結果聽到最後這些人的臉都綠了,還不如不聽呢!
先是莫不閒頓了一下開口:
“就算是妖王不問,在下也想要詢問此事的。”
“這是我在嗜魔深淵墮魔之時沾染上的血咒。當時我在深淵之底,心中戾氣橫生、恨不得殺遍天下毀滅這一整方世界,那時便有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或許是我自己的心魔又或許是不知名的惡鬼,總之在誘我墮魔。”
“我為了無盡力量選擇墮魔,而後那……深淵的極惡魔氣便衝入我體內,一時之間我被魔氣侵染身體便成為了魔、形容狼狽且猙獰。”
“那時我以為我體內便全都是這魔氣了,但在我被生生疼暈過去之前,我看到自己的身體手腕之上開始蔓延出紅色的血咒,那時我並沒多想,以為那是墮魔必然會滋生的詛咒而已。”
“之後每一次噬滅魔氣暴動我身上除了魔氣之外都會顯現血咒。在我滅三聖山之時……”
莫不閒說到這裡扯了扯嘴角:“我身上的魔氣沖天,血咒入骨。”
“當時我以為是我墮魔邪性大發,被魔氣侵蝕入骨很正常。”
“但現在想來,大約是從滅三聖山之時,我體內的血咒和魔氣才真正地與我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