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座的反應，都在江塵的預料之中。事實上，他當初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反應也比他們好不到哪裡去。
“少主，這靈脈破碎，導致人類疆域的修煉環境惡化，各種靈藥層次不斷下降，好的靈藥品種，不斷消失。導致人類疆域的資質逐步惡化，這的確是公論啊，難道更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眾人雖然震驚，但更多的還是不解。在他們看來，這個邏輯是非常客觀的，而且是根本不容置疑的。
為何江塵少主會說這不是真正的原因呢？
“諸位的邏輯，並沒有錯。只是，這上古靈脈，在封魔之戰中雖然受損，但受損程度並不高。封魔之戰毀滅了很多宗門，毀滅了很多地方，甚至讓很多地方直接變成了人間鬼蜮，變成了廢墟。但是，人類疆域的靈脈根基，卻並沒有受到毀滅性的摧毀。而那靈脈，之所以消失不見，卻並非被毀，而是上古幾位大修士，高瞻遠矚，用莫大神通，將這些靈脈統統封印起來。這是他們留給後世之人的財富。”
所有人都驚呆了，一個個表情立刻變得生動無比。
這個訊息來的太過突然，讓得他們一時間根本來不及消化。一個個大眼瞪小眼，彷彿大夢初醒，還在回味著夢中的甜美似的。
許久，才有人緩過神來：“少主……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是啊，這怎麼聽上去像開玩笑呢？
江塵正色道：“此事千真萬確，我自有準確證據。諸位不必懷疑。而且，這封印之法，我也知曉。解封之法，我也洞悉。本來，我打算在重啟諸天萬靈鎖神大陣的同時，嘗試解開這封印的。不過現在看來，這解開封印，恢復上古靈脈，還沒到時候！”
陌無雙表情無比精彩，動容道：“這靈脈恢復，豈不是說，咱們人類疆域將會獲得和上古時代一樣的環境？假以時日，豈不是能夠恢復上古氣象？”
“靈脈恢復，修煉環境自然是和上古一樣了。但是其他方面的成長，還需要時間啊。”江塵嘆道。
這個倒是不難理解，環境恢復，並不代表所有東西都恢復了。比如靈藥，有這樣的環境，也需要有靈種，有靈種也需要有時間去成長。要方方面面都恢復到上古水平，幾百年時光是要的。
眾人都是開懷大笑。
“如此說來，我們今後修煉，豈不是能享受和上古修士們一樣的待遇了？”
“想不到，竟然會有此奇事。上古前輩行事，當真是鬼神難測啊。”
“少主，為何上古的大修士們，要做出這般選擇？封印靈脈，是怕魔族破壞嗎？”
“是啊，難道他們擔心魔族再度死灰復燃，搞破壞麼？”
江塵笑了笑，搖頭道：“倒也不是擔心魔族，大修士們早就預料到，魔族一旦封印，短時間內肯定是無法撒野的。他們所擔心的，卻是另有其事。”
“什麼？”眾人都是有點疑惑。
“自古人族之禍，非外族之禍，而是蕭牆之內也。”江塵嘆道。
在場都是聰明人，一聽這話，隱隱就咂摸出一些味道了。所謂禍起蕭牆，就是說內訌唄。
“人族喜歡內訌，或許封魔之戰後，大修士們擔心人族陷入無窮無盡的內訌，擔心人類疆域封魔之戰後，經不起內訌的折騰。所以索性封印靈脈，讓人族的內訌控制在可控範圍內麼？”
“當是如此，上古大修士果然高瞻遠矚，我等不佩服都不行啊。”
江塵淡淡道：“前人栽樹，後人乘涼也就罷了。擔心就擔心，後人不但不好好乘涼，還把樹砍了，往自家裡搬。”
江塵這個比方，眾人聽了，都是默然點頭，頓時理解了。
“上古封魔之戰，並非所有勢力，並非所有人，都能做到無私無慾，都能做到奮勇向前的。真正與魔族交戰的主力，還是那些領袖勢力。犧牲最大的，也是那些領袖勢力。諸位想一想，如果人類疆域爆發災劫，上八域各種頂級勢力去衝鋒陷陣，事後卻讓中域下域的勢力來享受他們的戰績，瓜分他們的基業，換做你們是上八域的首腦，你們願意看到嗎？”
眾人聞言，就更加明白了。
“是啊，上古封魔之戰，聽說也有許多卑劣懦夫，也有不少逃兵，也有人打著小算盤。大修士們這般決定，倒真是英明。”
人都有私心，哪怕大修士們，也很難例外。但是不得不承認，大修士們的私心，對人類疆域而言卻是好事。
如果封魔之戰這些頂級勢力都元氣大傷，讓那些出工不出力的二三流勢力撿了便宜，那顯然也不公平。
不公平也就罷了，最怕的就是人類疆域落到那些自私自利之人的手中，風氣惡化，掌握話語權的人，再也沒有那種領袖勢力的擔當和魄力。
到時候，人類疆域萬一再遭遇外敵，當如何對付？
“少主，上古大修士們留下如此財富，我們定要好生利用啊。不過少主為何時候現在沒到時候呢？”陌無雙好奇問道。
“一，以你們反饋來的資訊看，魔族已經開始初露苗頭，我擔心靈脈之事暴露，他們會暗中窺視。所以，此事只能在暗中進行。其二，諸天萬靈鎖神大陣沒有開啟，無法阻擋魔族大軍的入侵，現在恢復靈脈，時機未到；其三，解開那封印，並非一個簡單的工程，需要投入很多人力物力。目前人類疆域，還無法分心同時做很多件事情。”
江塵自然有他的理由。
這三條主要理由，也讓這些人心服口服。
“接下去，人類疆域的第一任務，便是重啟諸天萬靈鎖神大陣。同時，要加強戒備，全力防範，打擊那渾水摸魚的勢力。這些人，有可能是魔族，也可能是潛伏在人類疆域的敗類。”
江塵猜測，自己閉關一年來，各處發生的攻擊事件，或許不單單是魔族在搗蛋，也有其他潛伏勢力的手筆。
人類疆域如此之大，一定會有其他渾水摸魚之人。
比如當年從萬淵島來的夏侯荊等人。
萬淵島一直對人類疆域是念念不忘的，要說人類疆域沒有萬淵島的勢力潛伏，江塵絕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