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丈夫被人如此詆譭,雖然是名義上的丈夫,田恬心裡依舊不爽。

就在這時,田恬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輕慢腳步聲,還伴隨著兩道男音。

“徐兄,這府裡的梅花乃是一絕,為兄來渝州後,幾乎日日來此觀賞,人生一大樂事亦不過如此。”

“唐兄說的極是,遠處一觀已賞心悅目,近嗅定讓人心曠神怡。”

聲音不大,田恬只聽了個大概,但能確認出來人是唐子澹和徐慕,應該是唐子澹覺得這裡景色甚好,故而帶徐慕過來賞景。

田恬沒想到這裡還能遇到,她和徐慕更近一步的機會到了。

“香蘭,我們過去。”說著,田恬快步往王玉芳那處走去:“二姐真是好雅興,妹妹倒是覺得你有閒功夫在這裡關心別人家的相公,還不如多關心一下二姐夫,讓二姐夫多花些心思在你身上。”

田恬這話說的毫不客氣,簡直打王玉芳的臉。

昨晚宴席唐子澹直勾勾盯著田恬看,這是王玉芳最心痛的事,田恬的話直接戳了她心窩子。

王玉芳恨恨的瞪著她,她肯定什麼都聽到了,她也不藏著掖著。

唐子澹和徐慕二人聽到梅林裡有說話聲,話裡話外好像還吵起來了,二人相互對視一眼,放輕步伐走了過去,停在剛好能聽清楚話的地方。

王玉芳一副要吃人的模樣,牙齒咬的獵獵作響: “王玥靈,你有什麼好得意的?就運算元澹哥哥心裡有你又怎樣,他這一輩子又不止一個女人,而我才是他要明媒正娶的妻子,只有我才有資格和他共度一生。”王玉芳挺直腰桿,得意非常,居高臨下的看著田恬,嘴角泛起輕蔑冷笑:“只要我還是他妻子一天,他的一切榮光都與我共享,夫榮妻貴,我的地位只會越來越高。說到夫榮妻貴,以妹夫那點左右逢源的本事,你這輩子只能仰望我。”

王玉芳說到這裡,彷彿已經看到田恬往後悲慘結局,笑的好不痛快。

田恬面上薄怒:“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相公雖然是商人出身,但又如何,爹爹都十分器重他,你憑什麼肆意詆譭,二姐難道覺得爹爹眼光還不如你?既然二姐如此獨具慧眼,我們姐妹不妨去爹爹面前說道說道。”

王玉芳臉上笑容逐漸消失,被懟的胸膛快速起伏,一張秀美臉蛋漲的通紅,不復之前美感,活像一個快要發火的潑婦。

田恬絲毫不懼,依舊大聲道:“況且相公在府裡左右逢源怎麼了,這裡是我的家,是他的岳家,他做那麼多,都是為了我,我時常在他面前提及擔心柳姨娘過的不好,他此次來府內大施恩慧,也是為了讓下人們多照顧柳姨娘,為了讓我在長平縣安心,他做這麼多都是一片孝心,怎能被你說的如此不堪。”

田恬其實知道徐慕大施恩慧的目的,但夫妻一體,田恬只能給他編理由,否則他巴結的這麼明顯,一旦引起王知府猜忌,夠他吃一壺。

王玉芳已經到了瀕臨暴怒的邊緣,田恬笑著道:“二姐,我之前常聽夫人說起世家大族極重規矩,喜歡禮儀周全之人,二姐如今剛和唐知縣定親,便如此目中無人,口出狂言,若是讓有心人傳進唐家人耳裡,不知還會不會認二姐這個媳婦。”

田恬話裡沒有喊唐子澹二姐夫,而是直接用唐知縣稱呼,就是要告訴王玉芳,她和唐子澹只是定親,讓她不要高興的太早,成親還有休妻,她只是定親而已,隨時可以退婚。

王玉芳怒火中燒卻發不出火來,王玥靈雖然讓人厭惡,恨不能打腫她的嘴巴,但她說的話卻給她當頭棒喝,她和唐子澹也只是定親而已,她這段時間身份不同,整個人太得意忘形。

自從她和唐子澹的事情有了眉目之後,知府夫人便給她請了教導嬤嬤教她規矩,為的便是嫁過去不至於丟醜,世家大族極重規矩。

不過讓王玉芳就這樣吃虧認輸,她不甘心。

“三妹嫁人之後,真是越來越伶牙俐齒,你說了那麼多徐慕的好,可你若真覺得徐慕好,你也不會在嫁人前夕哭的傷心欲絕,就連上花轎前都還在哭,聽送嫁的下人說過一嘴,三妹可是一路從渝州哭到長平縣的,我瞧著三妹怕是根本瞧不上徐慕,才會這般委屈吧。”

王玥靈拿她的傷心事戳她心窩子,她不介意反其道而行之,她不讓她好過,她亦是如此。

唐子澹和徐慕在暗處聽到此話,兩人心境各有不同。

唐子澹當初因為王玥靈和徐慕婚期定下後,一怒回到合昌縣,就連王玥靈和徐慕成親,他也沒來渝州,根本不知王玥靈竟哭的那般傷心,她之所以那麼傷心,定然是因為心中有他......

唐子澹俊臉複雜至極,心中痛苦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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