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洗漱好, 田恬親自把人送到御書房門口,目送他被人簇擁前去金鑾殿。
“秋菊,進來為我梳妝打扮。”
“是。”秋菊行禮, 跟著主子進入御書房。
田恬收拾洗漱好,用過早膳, 安安靜靜坐在小榻上, 等著高衡回來。
前朝, 金鑾殿, 高衡得知陳老將軍已經帶領十萬大軍開赴邊關,臉色鐵青,憤怒如山。
陳老將軍昨日清晨接到聖旨, 用一天時間點齊兵將,於昨日傍晚開赴離京, 而那時候他一直沉浸在姜蟬的溫柔鄉里。
彷彿這兩日姜嬋的種種不對勁, 都有了解釋。
難怪她會主動進宮找他!
難怪她會主動獻媚於他,不依不饒纏著他!
都是為了假傳聖旨, 都是為了拖住他,實現她的目的!
高衡坐在龍椅旁邊的金椅上,氣的牙齒獵獵作響,雙拳緊握, 一種被背叛的憤怒,讓他幾乎喪失理智。
姜蟬, 很好!
她就是篤定了他捨不得殺她,所以她才敢肆無忌憚假傳聖旨。
高衡冷冷望著殿內文武百官,他們巴不得陳老將軍出征, 自然不會管聖旨真假, 只要聖旨下, 他們立刻照做。
他們這些人中,肯定有知道聖旨存疑,但他們沒有一個說出來。
早朝進行不下去,高衡冷哼一聲:“退朝。”起身大步離去。
太監總管見此,連忙一甩拂塵,尖細嗓子:“退朝。”
百官下跪,恭送九千歲離去。
高衡步伐匆忙往御書房走去。
“九千歲駕到。”
田恬聽到聲音,深知來了。
田恬起身相迎。
高衡剛進去,便看到她身姿款款迎來。
高衡看到她那平靜無波的臉,殺人的心都有。
“姜氏,你篤定了我不會殺你是吧?”這話高衡近乎吼出聲。
田恬靜靜看著他,並未答話。
高衡憤怒到了極點,還沒有誰敢這般大膽,如此踐踏他的真心,他直接走到牆邊,抽出掛在御書房的尚方寶劍,手持長劍明晃晃的劍指著她。
“你竟然背叛我。”聲音透著歇斯底里的崩潰。
田恬看著那鋒利森寒利劍,沒有害怕,垂下眼簾:“子瑞,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大局考慮。”
“不要叫我子瑞,你不配。”高衡冷冷的看著她,拔出的劍始終捨不得上前一步:“我平身最恨別人背叛我,你說過不會背叛我,結果竟然敢陽奉陰違假傳聖旨。”
田恬嘆氣:“為大局計,此仗唯有陳老將軍最為合適,你在朝多年,其中利害,不必我說,你也明白,難道真的要為一己之私,至萬千子民不顧?我知道勸說你無果,只能鋌而走險假傳聖旨。”
田恬眸光清亮:“我這麼做,也是想為你鋪平道路,讓你日後更好走,遙看歷史,哪有宦官上位做皇帝的,你若想做那千古一帝,必得有常人所不能及的本事和能力,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犯傻,我知道你很恨我,但我告訴你,我不後悔這麼做。”
如今哪怕不是為了他,但只有說軟話,才能讓他心裡好過些。
她知道高衡生性多疑,肯定不會相信她說的話,但她必須要說,田恬不想傷害他,如今已然傷害,只想把傷害降到最低。
高衡如何不知她說的什麼為了他,其實根本不是,她如果真的為了他,也不會把他矇在鼓裡,甚至以性命相賭,賭他捨不得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