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請淨面。”田恬擰乾綢巾走在他跟前,恭恭敬敬遞給他。
今日李湛不對勁極了,田恬心裡也打起鼓來, 說話做事格外小心,生怕被殃及池魚。
李湛接過綢巾, 胡亂在臉上擦了擦, 匆忙丟到田恬手上。
田恬壓根沒想過尊貴的太子爺會丟綢巾, 一時不察, 沒有接好,掉在了地上。
她連忙撿起。
李湛也沒想到會把綢巾扔在地上,臉上閃過一抹侷促,不過他氣場強大, 很快恢復面無表情。
田恬重新把綢巾放清水裡洗乾淨, 晾在洗臉架子上。
今日李湛太不對勁了, 他竟然連正眼都沒給她一個。
李湛確實不敢看她, 一想到昨晚那火辣辣的夢境, 他只覺羞憤難堪。
他竟然夢到寵了小婦人!
這是何等荒唐的事情!
一早醒來,身上和被窩狼狽至極,這是他從未有過的經歷!
田恬不知道李湛心裡想法, 她又接著伺候漱口, 盤發,穿衣, 一切有條不紊。
只有李湛, 不敢看小婦人。
特別是小婦人幫他穿衣時,兩人靠的極近, 小婦人身上清雅的香味絲絲縷縷竄進他鼻尖, 讓他心頭陣陣火起。
佛珠再次被輪的飛快。
田恬見他那模樣, 深深擔憂,他最近盤佛珠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頻繁,難不成真的要發病了?
這可太糟心了。
一定要多找機會,多給他按摩,趁著按摩的時候運轉龍訣,化解他心頭的暴躁,減少他的發病次數。
田恬覺得龍訣還是很有用的,至少她在李湛身邊伺候,李湛從未發過病。
上一次她研墨瞌睡倒在李湛懷裡,他也沒有對她動手,龍訣在其中肯定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她可不會覺得那是她的魅力!李湛對她另眼相待。
黃福全身為李湛的心腹,伺候李湛十多年,他在李湛面前拍死一隻蒼蠅,都被斷了手,她倒在李湛懷裡,可比黃福全情狀嚴重多了。
*
下午,田恬依舊在書房幫李湛研墨,見他看了兩個多時辰奏摺,她忙提出:“公子,脖頸痠痛了吧,妾身再給您按按?”
李湛確實有些痠痛,但那種痠痛還能忍受,不過小婦人主動提出,他豈有不答應之理。
頷首同意。
昨日那種酥麻的感覺,讓他又愛又恨。
雖然讓他丟盡了顏面,但那種酣暢淋漓的感覺卻是他從未有的體會。
最重要的是,他並不厭惡小婦人的碰觸,甚至還很喜歡。
田恬先去淨手,然後回到書房,她還沒開始按摩,李湛左手已經拿著佛珠開始輪動起來,那姿態如臨大敵似的。
田恬一臉莫名,她給他按摩,按理說會讓他心裡更加平靜,他怎麼還把佛珠輪起來了?
不懂!
不過只要能穩住他的病情就好。
田恬走到李湛身後,有節奏的按起來,李湛雙眸緊閉,那種似痛苦非痛苦的表情再次浮現。
田恬覺得自己有必要多給他按按。
之前小半個時辰就結束,今日田恬生生按了一個時辰。
累的她直喘粗氣。
真是要命哦。
一個時辰相當於現代的兩個小時,她連著不停歇按兩個小時,哪怕她練了龍訣也吃不消。
李湛快瘋了,小婦人在他身後氣喘吁吁,一縷縷熱氣撲打在他的脖頸處,他就像是被電了一般 。
似喘非喘,那聲音實在引人遐思。
李湛只感覺快繃不住了,頭皮發麻,手上的佛珠轉動的飛快:“夠了,今日就到這裡。”
李湛再也忍不住了!
田恬驚訝:“公子,您?”他佛珠輪的那麼快,她原本還想堅持給他再按一會兒的。
“你出去吧,我有些累了,要在書房歇息一會兒。”李湛強迫自己淡然。
田恬微微福身:“妾身告退。”走了幾步,又道:“妾身就在門口候著,公子有吩咐直接喊一聲便可。”
李湛嗯了一聲,面無表情低垂著頭,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