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角連營風嘯烈,
旌旗舞動羽林出。
提攜戰戟為君死,
陷陣衝鋒斬單于。”
此詩一出,再次惹得全場一片好評,很顯然此詩也深得壯詩之精髓。駙馬、琅琊太守桓溫,也給在場的世家高門之子,留下深刻的印象。
然而,眾賓客大都精於辭賦,很少有人做這種壯詩,接下來並無人再上場,孫綽見無人搭話,正要轉移話題,卻聽一人嬌笑道:“我也來一曲,與元瑾兄長和之。”
紀敏抬頭一看,居然是自家小妹紀笙,頓時臉色大變,正要伸手去拉時,紀笙已笑嘻嘻的走到前頭去了。
“這下要真個獻醜了,你除了頑皮瘋鬧,會作甚麼壯詩……”紀敏不禁一臉的苦色。
紀笙連跑帶蹦的走到正中,提起朱毫,便寫上了一個大字。
“殺!”不等旁人念出,她自己已率先喊了出來。
她是真的寫了個“殺”字……
一聲喊殺,鏗鏘有力,全場皆驚。
司馬珂大笑:“好一個殺字,只著一字,便是境界全出,豪情沖天!”
紀笙朝司馬珂噗嗤一笑,又接著埋首揮筆疾書,一連寫了四行,才收筆而止。,
“殺盡胡虜百萬兵,匣裡寶劍血尤腥。
滿堂不識女英豪,敢問小娘尊姓名。”
司馬珂望著那四行娟秀蒼勁的字型,不禁暗暗道了個“臥槽”。
這小妮子,頑皮是頑皮了點,但是架不住是真的機靈聰明吶。
雖然只四句詩,還真有那麼一點女中豪傑的氣概和韻味。
……
第115章 江東士族
後院的土豆苗,又茂盛了許多,看起來雖只三十幾株,也將是一場小豐收。
司馬珂望著那翠綠的苗葉,眼中露出溫暖的笑意,似乎在望著珍寶一般。
數以千萬的百姓,便靠此活命了。
他正望著那土豆苗出神,陳金輕輕的走了過來。
司馬珂進來的確事情太多,在府上的時間並不多,陳金向司馬珂稟報一下最近府內財產賬目的情況。
“啟稟郎君,老奴已於毘陵郡丹徒縣置地一千八百畝良田,價為三千八百錢一畝,地契及佃戶皆已交割完畢。”
司馬珂點了點頭,道:“甚好,丹徒比起宛陵要近了許多,如此打理也甚為便宜。”
陳金的神情突然變得緊張不安起來,低聲道:“還有一件重大之事,須向郎君稟報。”
司馬珂轉過身來,疑惑的望著他:“哦?”
陳金低聲道:“郎君那位堂舅,上月駕鶴西去了……”
司馬珂臉色一變,問道:“怎麼死的?”
陳金壓低聲音道:“據說是飲醉了酒,自小妾房中出來後,自個栽倒在荷花池中溺亡了,老奴覺得似乎有蹊蹺。”
司馬珂臉色凝住了,思慮了許久,又問道:“其他下人如何?”
陳金道:“未聞有異。”
司馬珂沒有說話,而是朝四周望了一眼,又側耳傾聽了一遍,確定四周無人,這才問道:“若得有一日,你對天下人講,本郎君是假的,可有人信?”
陳金臉色頓時大變,額頭冒汗,急聲道:“借老奴十個膽也不敢。”
司馬珂笑笑道:“本郎君沒有懷疑你的忠心,只是試問一下,假若如此,則會如何?”
陳金這才擦了一把汗,思慮了一會道:“若是老奴這般說,天下人都會覺得老奴是瘋子!”
司馬珂哈哈一笑:“既然如此,何須掛懷。何況本郎君唯一至親都已死去,還有誰能對證?難道讓幾個下人來證實本郎君是假的?可有人敢信?”
陳金這才鬆了一口氣,笑道:“郎君高明,既然如此,老奴便放心了。”
陳金還想說什麼,卻被司馬珂制止,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不一會,卻見是小翠急匆匆的奔了過來,嚴格上來說是一蹦二跳的跑了過來,高聲道:“啟稟郎君,門外有四位郎君求見,說是吳郡顧家、陸家、朱家和張家的郎君。”
終於來了……
司馬珂輕輕的吁了一口氣。
他讓孫綽舉行賞菊文會,不是為了賣弄詩詞,為的就是這一刻。
吳郡四姓,淵源已久,算得是江東頭等士族,又互相聯姻,捆綁在一起,所以一來便是四家一起。
司馬珂轉身跟著陳金和小翠,向前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