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的槍支,我緩緩的響起了我剛回來的那天,四爺就是那槍支打了那個要抱我走的男人。
我回憶著他們爭鋒相對,兇狠而恨意凜然的表情,眉頭緊緊的蹙起。
我緊緊的握在手中,許久沒有動作。
“我回來的那天,來這兒的那個人,是誰?他為什麼要帶我走?”我的話語出來,他的表情微微一滯,沉默了良久良久都沒有說話。
只聽身後傳來了佟媽媽的聲音“那位是程先生,他也和你一樣,生病了,誤以為你是他心愛的人,所以要帶你走,四爺當然是不會讓他帶你走的。”
“是嗎。”
我緩緩的回頭,只見佟媽媽端著一杯牛奶和一杯咖啡走了過來,牛奶遞給了我,咖啡放在邵凱的面前。
她放下之後,緩緩的就坐在了我們的對面。
唇畔間染上的笑容,在水晶燈的照射下,我恍惚的覺得有些風華絕代的感覺。
“是這樣。”
“就因為這樣,所以四爺開槍打了他?”我望著佟媽媽柔聲問道。
佟媽媽緩緩的就把眼神移到了身旁的邵凱身上,沉聲說道“是這樣,四爺護著的東西。並不是誰都可以碰的。”
她的這句話,雖然是回答我,但是我總覺得她是對身邊的邵凱說的。
邵凱不是四爺的人嗎?說這個話是什麼意思?
只見身邊的邵凱微微一笑,隨後說道“是嗎,四爺護著的人,誰不是傷痕累累!”
這一句話,讓對面的佟媽媽臉色慘白,我望著他們,這樣的對話,我是一點點都沒有聽明白。
佟媽媽沒有繼續說話,而邵凱望著問道“還記得怎麼使用嗎?”
我緩緩的拿了直起來,對著前面,拉開了保險,邵凱看著我的舉動,緩緩的笑了起來,隨後說道“既然記得,那麼這一次,我不收你的了,送你一把,防身用!”
他的表情很嚴肅,似乎即將要生什麼樣的大事一般,我微微搖頭,隨後便把槍還給了他“我就在家裡,你看我連走路都不能走,不會有什麼危險的,用不著。”
他沒有接,只是緩聲說道“你不是說了嗎,你還不記得曾經的生過的點點滴滴,說不定某一天你就想起來了,當你想起來的那一天,恐怕也不會平靜了。”他的話落,我的眉頭緊緊的蹙起。
“你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你像一個迷一樣,迷了很多人的眼睛。”他看著我,說完之後便緩緩的起身,準備離去,我看著他的背影,沉聲說道“你不是邵凱。”
他聽著我的話,頓住了腳步,緩緩的回頭,我舉著槍對著他。
“你用我送你的槍對著我,恐怕不太好吧,不過我很好奇,這一次,你是怎麼認出我的?記得?”他的話語緩緩的落下,我沉聲回答“你們身上的味道不一樣,我剛才在大門外就聞出來了。”
我的話落,他淺淺的笑了起來“那就好,我不是邵凱,但也沒有害你的心思,況且,我一個警察私自送你槍,已經是違反規定了,你就且行且珍惜吧。”
他說完,大步離去,佟媽媽一句話都沒有說,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都依舊愣著神。
我望著佟媽媽,輕聲喚道“佟媽媽。”
“嗯。”她恍惚的回神,望向我。
“他是誰?”
“他和邵凱是雙胞胎,不過他是警察,而邵凱卻不是,兄弟倆性格不合。”佟媽媽的話語落下,我的眉頭緊蹙。
“你剛才就知道他不是邵凱了,為什麼還要讓他進來?”
佟媽媽望著我,沉默了很久才說道“我和他,有一點淵源,他對你其實沒有惡意。”
“是,不讓也不會送一把槍給我。”
我拿著槍支,細細的看著,腦海中緩緩的閃過一些畫面。似乎來自很久很久以前,我站在迴廊裡,面前的男人也給過我一把槍,而那天,我開槍打死了一隻飛過天際的鳥兒。
但我實在都不記得那個男人是誰,也看不清他的臉,不知道是在什麼地方。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很長很長,我隨著一個穿白衣的少年,騎著腳踏車走過了長長的箱子,四周都是青磚紅瓦,我卻怎麼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而那白衣少年,從來都沒有回過頭,只是輕聲說道“抱緊我的腰,一會兒要遲到了。”
我緊緊的抱著他的腰,但是我們走了很久很久,都沒有到學校,走著走著,就迷失在了那巷子裡,走著走著,我恍惚的才現面前的少年也不見了,我望著周邊空蕩蕩的,除了牆壁只有我自己,站在岔路口我怎麼也想不起來回去的路,我一下子驚醒,屋內一片漆黑。
開啟床頭的燈,我下床四處找,這個白衣的少年,我夢見很多次了,夢見了他的笑,夢中還聽見了他說話,夢見他牽著我的手,夢見他騎著腳踏車帶我走在巷子裡,夢中的自己,我感覺都不是自己。
他到底是誰?
每一次夢見和他在一起,我都感覺很心安,可是為什麼,現在我的生活裡卻沒有他的存在?
翻遍了我所有的東西。書本,都沒有找到關於這個人的一點點訊息。
就像是他只是我夢中虛幻出來的人一樣,並不是我生活中的,可他的樣子,實在是他真實,真實到自己很愛很愛他。
我坐在床頭,這一夜,估計又是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