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邪翼的營地。
眾多亞人傭兵又經歷了醉生夢死的一天,在暴飲暴食和盡情洩完精力後,它們在夜的後半段深深入眠,不到第二天中午是不可能醒來的。
一個黑影這時悄然走了進去,失去了軍紀束縛的傭兵根本不可能有警惕性,他順利地穿過了一列又一列營房。
到了團長所在的木屋外,黑影第一眼就現了已和夜幕融為一體的黑龍,後者半靠在房頂,微微起伏的龍身出一陣又一陣顫鳴。
澤妮已然入夢,根本沒現陌生人靠近,黑影得以走上階梯用手捏住門把手。
“咔擦”。
清脆的門鎖扭動聲在寂靜的夜晚一響而過,黑影掩開了一個門縫鑽了進去,隨後不動聲響地閉合上了出口。
“薩菲蕾雅現了小偷。”
稚嫩的女童音不帶任何感情色調驟然響起。
黑影顯然受到了驚嚇,猛然後退撞上了一張長椅出了和地板摩擦的噪音。
“誰!”
狼人粗獷又暴躁的聲音從屋內響起,沒過幾秒一燭火光就亮了起來,獠牙畢露的阿努比斯緊繃著全身肌肉急衝而出。
它出色的夜視能力瞬間就鎖定了不之客的具體位置,隨後大步向前猛撲而去,順利將黑影壓倒在地。
“這麼弱?也敢來私闖我的地盤!”
阿努比斯內心詫異對方的實力居然乎想象的低下,不像是來竊取機密或暗殺的。
它隨手拿起桌上的軍用白晝石燈對準黑影照射下去,一張意想不到的臉出現在了眼前。
“你是?阿爾維斯長官!”
阿努比斯認出了率領自己頭一次正面擊潰人類軍團的人。
“沒錯......咳咳!快放開我!”
阿爾維斯劇烈咳嗽著,壯碩的狼人壓在了他的肺部讓他呼吸困難。
狼人趕忙站起來,同時拉過了桌子扶正椅子請後者入座,還想將屋內的燈大開。
“別!”阿爾維斯阻止了它最後一個想法。
“好吧。”阿努比斯如要求沒有開燈,並熄滅了光亮極強的軍用白晝石燈,換上了最平常的蠟燭。
“您深夜到訪,有何貴幹?”
阿爾維斯身上依舊穿著那身磨掉軍銜徽章的莫雷將軍服,此時他在昏暗燭光的照耀下臉色異常黑,憂愁無奈中夾雜著無法洩的陰狠。
“阿努比斯,我記得你在行軍中屢次表達出對加入埃爾的想法對吧?”
“確實......”
狼人謹慎地回答。
它不光是在行軍途中,甚至剛來沒幾天就被埃爾的環境深深打動。
沒有強有力的中央行政,自己的老“朋友”莫雷貴族掌握了基層,赤龍和矮人都沒有管事的意思。
如果自己能留在這裡,憑藉關係和邪翼自身的實力必然可以昇華變為正規軍團,自己到時候就是埃爾軍部的領袖了。
正統的高層自然遠比傭兵頭子值錢,阿努比斯很想抓住埃爾尚處於“莽荒期”的機會擠進去。
但赤龍雖然不管事,狼人卻不認為它會放縱邪翼這支沒有接觸過、又不容小覷的力量留在自己眼皮底下,而阿努比斯又沒有機會和拉斐爾面對面交流,所以只能找看上去可以上達天聽的阿爾維斯,希望對方可以溝通赤龍使自己留下。
結果卻讓它非常失望,阿爾維斯一直在畫餅糊弄,舍納又不知什麼原因閉門不出,莫蘭似乎也故意想撇清和邪翼的關係,赤龍更不用說,到現在也沒再見過。
直到下午希爾忽然到訪,讓阿努比斯有了一條明路。
但現在阿爾維斯又忽然上門,言外之意是想滿足狼人的願望。
“我想加入的時候一個二個都不理我,現在都要放棄了全找上門來?什麼意思?”阿努比斯不是蠢貨,它的諂媚都是面對不可抗拒的強大力量時展示出來的。
當初的阿爾維斯和現在的希爾它都不放在眼裡,促使它變得像溫順小狗的原因只有拉斐爾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