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飄揚著金鷹旗的納特輪船再次行駛來到了埃爾碼頭。
歐賽羅特站在甲板上眺望著越來越近的城市,心裡回想著上次來到這裡時的場景。
“殿下,我也曾因為處理事務到過歐康堡,您還是第一次吧?”隨行的法斯特忽然問道。
“沒錯,我第一次來這裡。”
歐賽羅特意味深長地開口“我記得你是為了你的妹妹埃米莉才來到這裡的吧?”
“是......”法斯特猛然想起了什麼頓時汗流浹背不看再吭聲了。
因為德盧卡家希望將埃米莉嫁給第五皇子、歐賽羅特的弟弟,有謀求單幹的嫌疑,很容易引起猜忌。
“放心吧,五弟還在完成自己的學業。他年齡太小,父親不會委託給他重任的,還要我們這些哥哥往後照料他。”
歐賽羅特轉口給了法斯特臺階下,暗示自己不會在意對方的小動作,讓後者鬆了一口氣。
碼頭上。
眼巴巴等著後續的納特外交官終於迎來了正主,在歐賽羅特剛一下船時就衝上去想湊熱鬧。
“殿下,我......”
他想說些什麼,但卻被皇子的親信守衛無情阻攔。
“有什麼事晚上再說吧。”
歐賽羅特頭也不回就拋棄了帝國外交部的代表們,正所謂“大國外交靠內政”。納特帝國的外交官和雞肋無異。
“又見面了,我記得您是莫蘭男爵吧?”
皇子迎上了莫蘭熱情擁抱了一下,搞得這個老頭有些不知所措。
“那麼,您就是接下來代表帝國的人選了?”
莫蘭有些不確定地打量了一下歐賽羅特。
“沒錯,接下來我和我的人全權負責和貴國的洽談。”後者瞥了一眼被遺棄的外交團體,“別管那些人了,我是皇帝第四子,無論資歷還是地位都更有資格,不是嗎?”
“好吧......”莫蘭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額頭上滲出的汗,今日的陽光格外毒辣,酷暑將要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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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了?”
拉斐爾正四腳朝天在金巢裡聽帕拉丁的佈道,希爾忽然透過聯絡球告訴了他城內的最新訊息。
他翻了個身,繁雜的金器從龍身上簌簌掉落,娜娜卻不在這裡,她到了擎山之巔找阿諾德和老火閒聊去了。
“叮叮咚咚”的土木工程聲也在這裡響起,拉斐爾終於決定將金巢徹底翻修,適合娜娜那樣的大家閨秀居住,而不是骯髒原始的野獸窩。
“親愛的樹人老兄,我有急事要出去,你的佈道今天到這裡為止行嗎?”
赤龍笑眯眯地爬上前對帕拉丁解釋,後者沉默了一下後緩緩合上了典字聖典。
“當然,神絕不勉強眾生聆聽聖道,外圍信徒想休息或去幹些別的事都沒問題。”
“外圍?什麼意思?”拉斐爾僵住了笑容。
“欲想獲得力量越世俗,就需理解世界的真相;欲想理解世界的真相,就需秉持教義在試煉中磨礪。既然你想得到奇蹟,就要快點聽完這一切。”
“......”
拉斐爾半晌說不出話,只好忍耐趴下繼續聽老樹人開啟石制聖典絮絮叨叨。
良久,日頭的光輝逐漸逝去,帕拉丁終於結束了宣教。
“今天便是如此,六日後又是晴天,那時再進行下一次佈道。”
赤龍鬆了一口氣,當你不得不待在一個地方不能動不能睡覺,聽一堆高深又難以理解的玄語時,就會感覺精神在被鞭笞。
“對了,你知不知道這種頭的主人?”
回過神來後,拉斐爾忽然想到了那個密探,阿諾德已經將那幾縷長交給了他,帕拉丁來自紛爭平原,可能知道什麼線索。
“藍色頭?”
老樹人看到龍爪指尖鑷起的絲,明顯語調有些異變。
“你知道些什麼?”拉斐爾沉聲追問,殘忍和憎恨緩緩浮上心頭。
“人類的頭以黑色和棕色為正統。”帕拉丁拿過那三縷絲審閱起來,“那是人類純粹血脈象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