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寒也似乎被這突如其來銅鑼聲、鼓聲引起注意,傾耳靜聽著。
鑼鼓聲一響之後,久久不見再響起。
當柳煙波問起什麼聲音時,楊廣寒冷森森笑道“不管它是催命鑼,斷魂鼓,今日咱們還得決生死。”
柳煙波見他拔劍在手,目露殺機,當下心頭大怒,喝道“要決鬥之前,也得把話講清楚。”
楊廣寒面無表情,道“還有什麼話好說。”
柳煙波倏地面色一寒,冷然道“中原七劍等三四十條人命是不是你下的辣手?”
楊廣寒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柳煙波怒道“楊兄為何不正面答覆?”
楊廣寒冷笑道“你何必囉嗦,多說無益。”
柳煙波突然仰一陣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著極度悲忿,像極巫峽猿啼,衡陽鶴唳,楊廣寒聽得心中一凜。柳煙波停住笑聲,說道“不管楊兄和恩師等有什麼仇恨,但楊兄跟兄弟情誼深如海,你這般殘害武林群豪,卻害兄弟代罪,無法立足江湖武林。今日尚未決鬥之前,我先向楊兄問個清楚,到底楊兄和恩師等有什麼血海深仇,致使楊兄背師叛祖,背道棄友,謀害眾師父眾師兄。”
楊廣寒臉色一變,目露怨毒之光,冷笑道“柳兄好像已知道得很多,何必要我徒費唇舌。”
柳煙波心頭一震,道“兄弟一點也不知道楊兄謀害中原七劍主因。”
楊廣寒冷冷道“柳兄可知我是楊旖旎之子?你可知楊旖旎在華山松鶴巖論劍,被武林群豪毒害殘殺的經過?”
柳煙波一怔,暗道“果然禍源是起於華山松鶴巖論劍……”
柳煙波輕輕嘆息了一聲問道“華山松鶴巖論劍經過是怎樣的?還請詳細相告!”
楊廣寒星目奪光流盼,淚光閃動,痛恨說道“二十七年前華山松鶴巖論劍,關係到家母一段奇恥大辱,恕我不能奉告。”
柳煙波冷笑一聲,道“楊兄今日約兄弟決鬥,為何需要決個生死?”
楊廣寒道“柳兄不退隱江湖,遲早被捲入一場正邪大斗爭的武林殘殺中,既然咱們勢成水火,難以融合,不如早作了斷。兄弟看在昔日咱們一場莫逆友誼,不願利用卑鄙手段謀殺你,於是約你單獨決鬥,這樣也可以說還你個公道。”
柳煙波微然笑道“楊兄是想置兄弟死地而後快,是吧?”
楊廣寒道“廢話少說,我讓你三招。”
柳煙波道“楊兄向來武功高出兄弟很多,讓三招並不嫌過分,但士別三日,應該刮目相看,今日一戰,說不定楊兄要敗在我的劍下。”
楊廣寒陰惻惻的說道“柳兄武功成就,頂多是悟徹了七篇武功經文奧秘。”
柳煙波微然一笑,道“楊兄是否也領會了經文中全部武功?”
楊廣寒不答話,猛地長劍一領,嗡的一聲,“夜吐芬芳”,疾刺柳煙波。
這招來勢如電,眨眼間已到前胸,柳煙波驚駭至極,仰身一翻,避開一劍,右手翻腕“嚓!”的一聲,“玉龍劍”已經出鞘。
“一泓明月秋水,輝芒映用丈餘。”楊廣寒一彈出立刻停住攻擊,抬眼看見柳煙波手中寶劍,臉色驟變,雙眸凝注在劍上,望了良久,方才冷冷說道“我的劍招一,連綿不絕,寶劍不沾血不止息,你若不再搶先出手,休怪我辣手先攻了。”
柳煙波右手倒提寶劍,驟然說道“楊兄劍術,兄弟早就歎為觀止,可是楊兄也許深知我取劍相爭時,六親不認的性格,本來若以楊兄殘害恩師之情形,早該拔劍拼命,但我因為答應別人的承諾,遲遲不想動手,無異是要免去今日之爭。”
楊廣寒輕哼了一聲,道“胡說八道,憑你技藝想勝我手中劍,還嫌太早。”
柳煙波突然喝道“楊廣寒,你知道令尊是誰嗎?兄弟遲遲不拔劍,就是受了令尊重託,對你三分禮讓。”
柳煙波這句話,聽得楊廣寒如雷貫耳,呆怔一會,問道“柳兄,你瘋了嗎?”
柳煙波冷笑道“楊兄,可能你自從出世到現在,今慈楊旖旎尚未告訴你過父親是誰吧?今日我可以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