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紅百綠,遍佈星原,暖暖春日間,綠草柔青,萬花齊放。
綠水青山相伴,萬物爭春,羊城地帶千騎遊戈,騎士十人一組四散而開,遇水四顧,登高遠望,似在苦尋。
天空鷹雁齊飛,地上騎隊緊隨。天不負人,契而不捨苦尋十數後,一支小隊在羊城和南川交界段的原野中,找到了繁育中的雁群。另有一支小隊沿河搜尋,最終在星海周邊的小山包中找到了逆流而上產卵的魚群。
千人搜尋,只因某人看動物世界看多了,他一直覺得星原某處,會出現電視中壯觀的畫面,萬鳥齊飛,魚多如米爭渡。去年的被小型飛鳥叮了一頭包,更是加重了他的念想。
主要目標未尋到前,四散搜尋的人也不是沒有收穫,他們見窩掏窩,只要是新奇的東西都不過,所過之處人神共憤,一番操作下星海營地多出了不少動物幼崽,有兔崽子,熊孩子,小貓咪,小鳥兒…其中最招人喜歡的是三窩狼崽,一共十四隻。
不會飛的東西都好抓,鳥蛋炒魚蛋吃膩的張揚,把目光轉移到了飛禽身上,白天肯定抓不著,晚上試過也沒成功,思來想去之下,他想起營中還有一車藥品。
張揚帶著星海防區的人正忙著抓魚捕魚時,羊城卻沒那麼清閒,至少此時的蠻開便是如此,只見他手持信件來回踱步,踱步間,一人很快步走來。
劉鵬氣未平便問道“怎麼回事?不會是陳國和蒼狼打起來了吧?”
蠻開將信遞出,沒好氣說道“沒打起來,是北面的銀礦塌方了,我們有十三個人被埋,陳蒼兩方損失更大。”
“蒼狼那邊希望我抽調四千人支援他們的安置計劃,許君說給的理由是‘你們是外人,府城人的抵制可能會小點。’”
“風鈐關那邊來信想要炸藥,彭澤那傢伙想分一半,傳兵就在外面等著,你進來時應該看到了,牛高馬大一個。”
“你手上的信是風雪關來的,陳國皇帝好像不太行了,現在是陳曉監國。方斌信上說,陳國內部有不少人對近衛軍不滿,說我們拿錢不辦事,頻繁的調動是為了打探陳境防禦。”
“鐵礦那邊也不太平,四大家族出工不出力,進度遠遠不及預期,原計劃的二十個熔爐,到現在只完工了九個,剩下的四家在找理由推脫。”
“方氏從關內抽調的三萬平民,會在下個月到達,隨行的還有五千怒熊軍,方斌希望我們出城南地段,作為怒熊軍駐地。”
“長老院來了新指示,你現在是參將了,彭澤也提了一級。他們的意思是近衛軍今年冬臨前撤出星原,新組建的萬人會來接替,並和死營組成新軍,新軍的名號和將領長老院讓我們自選。”
“新一批的補給在路上了,你抽空清理下倉庫,順便把用不上的東西清一下,能賣多少是多少,那些魚乾沒必要留著了,那小子最近又搞到了不少新鮮的,星海那邊有兩個冰庫都堆滿了。”
劉鵬聽得一臉僵硬,晉升的喜悅敵不過蠻開的絡繹不絕,就在他以為結束時話音又響。
“還有一件事,差點忘了,即然方氏往應遷人口,那軍中的薪酬放比也該提一下了,總不能讓士兵們口中沒錢,我已經通知人員明天過來開會了,你這幾天先別出城。”
劉鵬無誇問道“說完了沒?”
蠻開調侃道“重要的沒了,小事還有不少,你要聽?”
劉鵬笑道“你說我就聽,又去不上別的地方,閒著也是閒著。”
‘這也叫閒’蠻開失笑搖頭。
–
羊城交界地帶,外去打鳥的張揚帶著收穫踏上了返程之旅,行至半程時,路遇一支沒有任何標記的十九人騎隊。
眼下星原各方動作不斷,人員斑雜,同盟死營新到,近衛軍部分撤離,蒼狼內部調節,陳國運輸隊四處奔走,風鈐關開關放閘允許部分府城人入境……
星海地段現在是張揚防區,路見不明,不查不足以讓睡踏實。
現騎隊時,同盟人就圍了上去,看到對方沒有投射兵器,也無抗拒姿,張揚便興沖沖上前攔問話“來者何人報上名來!爾等為何擅闖緩衝區!若無正當理由,必將吃飽了還得兜著走!”
被百來號人圍在中間的騎隊,本就緊張不已,張揚不著邊際的話又嚇了他們一跳,一時間竟無人上前答話。
騎隊無旗號也標記並未故意,隊中十四個是府城人,在星原上打府城旗無異於找死。剩下五人是蒼狼嚮導,身為平民的他們也不敢打軍方旗號,於是便有了眼下這幕。
眼見無人應答,張揚微微抬手,瞧見這一幕的隊中的蒼狼人大驚失色,一青年越眾而出說道
“將軍,我們是蒼狼人,這次無旗號入境實屬無奈,這是我的身牌。您要不要看看?”
青年沒有上前靠近張揚,而是半躬下身手捧身份證明。眼下姿態和第一個反應,就已說明他不傻。
張揚沒有上前檢視,而是嚴聲下令放下刀器,騎隊的持械的蒼狼人依令行事,並老實配合檢查。
迎風帶人上前搜身,搜查很快結束,得知騎隊目的是羊城後,張揚沒有歸還兵器,而是讓他們一路同行。
大路不走,非要爬坡,騎隊被同盟人帶離了主路。翻過幾個山包後,被圍在中間的十幾人看到了一支百人左右的運鴨大隊,其實運的也不算是鴨,運送的是比鴨還個一倍的大雁。
行進途中,迎風對張揚說道“老大,那些人中有幾個身上有傷痕,估計是南川那邊剛放的,而那五人蒼狼人是他們請的嚮導。”
張揚對這些不感興趣,得知風鈐關允許人員通行,就知道這事早晚會生。張揚感興趣的是那個蒼狼青年,那傢伙是個人來瘋,先前的事一過,就和沒事人一樣了,路上時不時就幫忙堆車,現在正坐在板車上和駕車的同盟人談笑風生。
“迎風,你去把他叫過來。”
迎風看了行進中的隊伍,騎馬橫切過去不現實,走路又不想,於是嚎了一聲“車上數鴨的傢伙!你過來一下。”
張揚的白眼中,歡迎又嚎了一嗓“對!叫的就是你,別指了,緊急過來,我們將軍找你有事!”
一躲二閃三邁步,青年身輕如燕靈活異常,沒幾下就穿過車流馬腳,站到了張揚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