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風未散,朝陽映天萬里霞。
無雲無雨,江風吹來隱雷聲。
呯呯呯…沉悶似雷之聲遙遙傳來。悶雷聲若隱若現,聲雖不大卻能蓋過晨鳥嬉引人側目,讓人忍不住尋聲望向群山、望向未知。
輕舟渡江來,新晨、新物、新人位臨川南。船家卸物間西望,來客登入身份資訊時面顯不解,兩者均被隱現雷聲誘去心思。
“別看我,看我也沒用,我也不清楚山那頭在幹嘛,莫名其妙的聲音也就這兩天才出現。”碼頭勤務被新客舊識盯得不厭其煩,只得語帶無奈解釋。
城西,山間綠林營房現,一排排木屋如梯附山,附於青山隱於綠水。
營前空地,溪水流,塵煙起,囂聲難寂,槍營士卒在號令中輪換交替,十人一組輪換著朝小溪對面的標靶射擊。
陣陣槍聲、陣陣塵、瀰漫的硝煙中,張揚揉肩、皺臉、面色苦,失意、失望、盡展無疑。
有人失意,有人歡。張揚對槍械的表現苦悶不滿失魂落魄,同行參觀的辛福卻是另一個樣,震驚笑意在其臉上交替難掩。
哨聲起,塵煙散,轉眼營前一空,只餘空氣中淡淡焦味伴著由張揚、辛福、王昭、6虎、展丁、石景、六人觀摩組立於原地。
張揚苦臉望靶問:“精準度、射程、殺傷力就這樣?”
呂梁被張揚半死不活感染,沒了帶人入營時的顯擺勁,也沒誇誇其談吹上幾句勁頭,面對問,面對一眾好奇目光,他苦臉回話:“精度在二十米左右,射程在四百左右,破甲範圍在三十以內。”
張揚看著手中和母指一樣粗的子彈,再看呂梁時臉上盡是不可思議,彷彿在說這麼大、這麼重、這麼粗、這麼貴的傢伙就這德行?
呂梁默默無聲。
張揚看到呂梁的樣沒好意思再糾結,轉頭便從丁6虎中扲過長一米三、重近三十斤、還只能打一填一的燒火棍。
辛福不理氛圍沉重、也不理扛著槍搖頭晃腦嘆氣的人、帶笑拍了呂梁一下尋問道:“營中有多少槍?多少子彈?多少人?單獨成軍需要多久?”
呂梁苦臉回應:“營中槍械不多,能用的只有二百多,彈藥存量不足八千。兵員倒是有六百多,在這的二百人只是其中一部分。成軍難度太大,槍彈製成太麻煩,十個人熟練工匠一月都造不出一杆槍,子彈看著簡單實則難度不亞於造槍。”
辛福聞言一嘆,理解張揚為什麼失望的同時也把心中升起的僥倖壓了下去,不得不承認短期內火槍也許能左右戰役,卻無法改變戰局。
轟~槍響煙塵起,扛槍過癮6虎被巨大的後坐力震得連退幾步才端穩。
張揚的爆笑中,心悸難平的6虎張口罵街“他孃的”。
突然的槍響把沒準備的幾人嚇了一跳,搞得辛福等人牙痛又手庠、又想罵人又想開槍過過癮。
張揚被幾人的神色逗樂,大笑時還調侃:“你們要不要試試?不但過癮,晚上還能睡好覺。”
6虎見辛福點頭,想都不想便對辛福又是搖頭、又是拍肩膀示意別衝動別上當,示意您老扛不住。
辛福見胖子上蹦下跳提醒不由心涼半截擔心自己扛不住,轉手就把張揚遞過來的燒火棍交給了展丁,先嘴硬道:“年輕人先來,我墊後就行。”
膘肥體壯身高一米八幾的展丁本能的接過辛福遞來的東西,可一接他就反應過來了,原本一成不變的臉瞬間多些變化。方才槍營的展示,張揚的揉肩、6虎的連退幾步、多多少少都對他有點影響。
展丁瞧見張揚一臉興奮掏子彈,瞧見6虎笑嘻嘻上手幫忙調槍械拉拴、不由膽一寒急忙朝呂梁求助:“呂哥!您來教教我,這兩貨信不過。”
呂梁一樂、指著臉上的疤拱火加氣氛:“沒事、沒事、死不了,最多像我這樣,開槍時記得閉眼就行,不然、一旦炸膛可能會瞎。”
展丁臉一黑,6虎趁熱打熱直接把他連人帶槍抱到小溪旁,張揚拿著子彈帶笑跟上。
6虎放下展丁後,見其手腳僵硬便直接動手扒拉,一邊幫展丁擺姿勢一邊嘮叨。
“手別崩太直!太直開槍時會崩斷的!槍托要頂著肩膀,頂著才不會推,才會被能推。把腳支開站穩點,身體要前傾,不然打不準還會翻根頭。”
展丁被6虎手把手硬擺好射擊姿勢後,張揚湊上去遞子彈、還語重心長叨了一句“放心吧,真要出了意外,我幫你申請撫卹金。”見展丁翻白臉拉拴上子彈,張揚見此一拍他肩膀搖頭晃腦嘆著氣走開。
呯~展丁前腳猛然離地,整人被後坐力推得一晃一挪。
眾笑未平,如同重錘砸過的展丁手拎熱氣未散的燒火棍朝著十幾米外的人群走來。
王昭見展丁氣息未平大笑不止,同時探手從張揚兜中掏子彈,他可不想被一胖一虧兩缺德貨逗著玩。
張揚拍開掏口袋裡手氣道:“你急個球!想死別拉上我,不知道槍械操作就別瞎搞,槍管太熱會死人的。”
王昭拿著子彈剛跑出兩步,聞聲一頓、腦袋一轉、向呂梁求證道“真的假的?”。
呂梁忍笑點頭“以前的確會炸膛,不過現在好很多了,沒必要聽他瞎說”。
王昭一聽飛快撤回臉都不要了,任憑張揚等人狂笑嘲笑他都不吭一聲。
呯~呯~隨著兩聲槍響,山間鬧劇結束,王昭、石景在張揚等人起鬨下膽戰心驚試了槍。辛福瞧見幾人糗樣、瞧見他們都被槍械後坐力震得肩頭紅腫便沒下場嘗試。辛福不知道的是,就算他想試試,張揚、呂梁也會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