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李二柱跪在地上,如同當初郎平卑微的祈求他一樣,他祈求郎平。
“求求您,放過我,我是無辜的。”
辰月心想,無辜這兩個字被李二柱說出來,真的是侮辱了無辜兩個字。
郎平沒有動,只是冷冷的看著李二柱。
和王珊珊青面獠牙不同,郎平還保持著一副書生的模樣。
面板白皙,眼睛有神,唇色白,神色堅毅,他手中還拿著一本書。
滿身的書卷氣息。
“李二柱,”郎平的聲音彷彿是從地獄中傳來,能把人從心底裡冰凍住。
李二柱渾身一抖,白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辰月都無語了,李二柱就這個膽量?
青色的身影隨風飄散。
隱隱約約間,辰月聽到了郎平的聲音。
“記住你對珊珊承諾的話。”
聲音冰寒刺骨,烙印在人的心裡。
隨著郎平的離去,被無形力量禁錮的家丁手腳能夠活動了。
可是誰也不敢上前一步,忽然有一個人大叫了一聲“那個淫夫變成鬼回來了!”
家丁們慌亂的嚎叫著,四散逃跑。
當初郎平的死,他們這些為非作歹的家丁未嘗沒有責任。
很快,所有的家丁,甚至包括癩蛤蟆也跑了。
只剩下一個暈倒在地上的李二柱。
辰月靠著牆休息了一會兒,覺得身上有力氣了,挪動腳步,一腳跨過李二柱的身體,走出死衚衕。
第二日,街市上鑼鼓喧天,似乎整個投石鎮都在慶祝黃嬌嬌和常二的親事。
辰月蹲在常家對面,聽到一個老人低聲嘆息。
“常家為富不仁,黃家仗勢欺人,他們兩家聯合,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的活路了。”
辰月瞧了一眼那個老人,很快收回視線。
新郎抱著新娘,踏過火盆,經過銅鏡,在親朋好友的祝福下,拜過天地,而後開始宴席。
一派和樂的景象中,常二扶了扶額頭。
立刻有人調笑道“新郎這是真的不勝酒力,還是想早些見到新娘子了?”
這話說完,不少人暈暈乎乎的說道“常二,你家準備的酒水夠烈的啊。”
話說到這裡,有人砰的一聲倒下。
這時候,就算他們人再傻,也知道了這酒有問題。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大門砰的一聲被人關上。
有喝的少的想要使用蠻力把人開啟,可無論來了多少人,用了多大的力氣,那大門都像是銅澆鐵鑄的一般,愣是打不開。
辰月拿著一把生鏽的劍看著這些人,神情冷漠。
房簷上,青色的身影在太陽光下平靜的看著書。
下方的廝殺似乎和他沒有什麼關係。
但是辰月卻知道,如果不是郎平,她下的迷藥不會困住所有人。
鮮血飛濺,辰月如同進入羊群的餓狼,收割著生命。
後院,黃嬌嬌的丫鬟們聽到前院的動靜,正想出去看看生了什麼。
辰月剛剛鯊了常二,踏著鮮血走來,解決了丫鬟。
推開門站在黃嬌嬌面前。
黃嬌嬌還以為進來的是丫鬟,張口就罵“你們這個時候進來幹什麼?一個個的都是賤皮子,不知道不能隨便進來嗎?”
辰月沒有回答她的話,只靜靜的看她。
過了一陣,黃嬌嬌沒有聽到聲音,透過喜帕下面的空隙,只看到一雙染了血的鞋子。
頓時心中一驚,掀開喜帕抬頭一看。
“你是常二的哪個相好?”
精緻的妝容下,黃嬌嬌一臉妒意。很顯然,她知道以辰月的姿色一定會被常二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