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譚淨遠回到家裡,已經是午夜時分,他捏了捏眉心踏入客廳,意外看見了譚抒雁的身影。
“安安?”
譚淨遠詫異地開口,沒想到這個時間點了譚抒雁還沒回屋。
“爸爸。”
“在等棟昌汶的訊息嗎?”
譚淨遠腦子一轉,很快就反應過來,他輕笑著走上前,揉了揉譚抒雁的腦袋,在她的旁邊,還有一臉期待的魏鈺。
“是。”
譚抒雁很誠實的點頭,這是魏鈺跟在自己身邊這麼久的心願,給魏鈺報仇。
“他死了。”
魏鈺睜大眼睛,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試圖衝著我們扔下這個瓶子,被狙擊手遠端擊斃了……”
譚淨遠掏出瓶子,遞給譚抒雁,棟昌汶不比其它二人,哪怕拜入了‘神’的門下,他依舊是個普通人,饒是他身上有再多自救的武器,只要沒有反應時間,一切都是徒勞。
聽了譚淨遠的描述,魏鈺整個人有些恍惚,大仇得報應該是欣喜的,魏鈺設想中的自己,在這一刻,應該是激動到失聲的。
但,心中無盡的迷茫充斥她的全身,好像前進的旅人突然失去了方向,只能愣在原地靜靜地等待風沙將自己的包裹吞噬。
“想什麼呢!”
鏡靈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啪的一下打在了魏鈺的肩膀上,立馬就把神遊中的魏鈺喚了回來。
“沒……”
“既然大仇得報,你就給我好好修煉,不會到最後你還是比不過我吧。”
鏡靈的嘲弄真的很具有攻擊性,魏鈺眉毛一豎,羞惱的看著她。
“我才不會!”
鏡靈呵呵一笑,在魏鈺拳頭掄過來之前火撤離,兩人吵吵鬧鬧地走遠,看著魏鈺重新凝實的靈體,譚抒雁微微鬆了口氣。
“放心,魏鈺是路還長著。”
譚淨遠眼裡浮現一抹笑意,譚抒雁點點頭,就是棟昌汶死的有點可惜了,不然還能從他的嘴裡翹點什麼出來。
“他是道外人?”
臨走前,譚淨遠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頭詢問,譚抒雁點點頭,她好像沒和譚淨遠講過這些。
“難怪……”
說完譚淨遠就上樓了,譚抒雁知道他在奇怪什麼,奇怪棟昌汶死後為什麼沒有靈體出現。
“便宜他了。”
譚抒雁原地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搖搖頭,死前沒有任何痛苦,死後還不用接受地府的審判,就這麼無知無覺地消失在天地間,對於棟昌汶來說,已經算得上是一件幸事。
棟昌汶死後,背後的‘神’依舊沒有浮出水面,但譚抒雁不急,她把目標放在了一年後的探討會上,屆時是神是鬼,自然全都知道了。
“棟昌汶死了?”
“是。”
和尚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坐上的人沉思了片刻,然後緩緩開口。
“這麼說,我在華國的眼線,都被譚抒雁斬斷了。”
和尚噤聲,座上的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真是小瞧她了,不過也是,能被我看上的人,能力又怎麼會差。”
座上的人自言自語,但對譚抒雁破壞他根基一事,並沒有多大的惱怒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