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從裡面走出來。
“你們誰是顧婷的家屬。”
“我是，醫生我妹妹怎麼樣了？”
顧風迫切地跑到了醫生面前，對方卻只是嘆了口氣，緩緩道:“節哀順變。”
這句話說完，顧珍本來還強忍在眼眶的淚水奪眶而出。
她抑制不住地放聲大哭。
顧風愣了好久才開口對著醫生說了句:“您要不再試試？多少醫藥費我都付得起……”
壓抑的、嘶啞的、無聲刺耳的。
這是顧風開口瞬間霄雲給予的感受。
看得出來，他真的割捨不了這個妹妹。
這種畫面霄雲不是第一次看了，似乎他一直都處在這種情況下，一直在看著很多生離死別的畫面。
“醫生，救救我姐姐……求求你……”
原本還在哭的顧珍跑向醫生，手指小心翼翼地抓著對方的衣角，讓自己儘量能正常表達的開口。
醫生無奈地搖頭。
他只能和死神搶人，但他不是萬能的。
霄雲懂得這種無助感。
不過，他轉頭瞥見了莊鍾，上去就踹了他一腳。
儘管他踹了個寂寞，但莊鍾還是特別配合地問霄雲這是做什麼。
“裝得像一點，你快點跟著撲過去。”
霄雲指了指醫生旁邊的顧珍和顧風，以及一個在旁邊唸叨著“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的女人。
莊鍾這個一個人的假哭獨角戲太沒有分量了。
那個醫生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他只能說幾句後準備送顧婷的遺體去太平間。
“因為病人同意了捐贈遺體，所以抱歉了。”
這是顧風他們聽到醫生說的最後一句話。
他看著離他們越來越遠的推車，有些無力地靠在牆上，垂著頭，嘴裡小聲呢喃著。
“你永遠都那麼為別人著想，我以為你終於學會了愛自己，小婷……”
看著這哀傷的氛圍，霄雲和莊鍾互相對視了一眼。
故事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或者，這些都是來干擾他們判斷的假象？
他們快地思索著，最後離開了醫院。
歡快的家今天晚上異常地清冷，早已經準備好的晚餐孤單地擺放在餐桌上。
今夜的風太大，不一會兒就吹冷了那熱騰騰的飯菜。
房子裡的氣氛很壓抑。
“今天是幾號？”
“28號。”
這是莊鍾和霄雲聽到的他們最後的聊天。
頃刻之間，他們感覺到腦子異常地疼痛，這迫使他們不得不閉上眼睛去緩緩這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