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又一個被刺女子(1 / 2)

小說:宋慈大傳 作者:王宏甲

“他會去哪兒呢?”

早飯後,霍雄到底發現童宮不見了,連忙稟報宋慈。一同在場的宋夫人聽了,悲痛中又添無限憂慮,立刻將目光投向丈夫。

失去女兒的巨大悲痛,的確曾使宋慈猶被擊倒。現在他開始警覺到,童宮此去有可能遭到不測。一陣極短的思索後,他說:“他是去杜家樓了!”

一向多謀善斷的宋慈,在如此關鍵的時刻做出了這樣的錯誤判斷,原因或許是多方面的。但昨晚童宮對宋慈隱瞞了一件相當重要的事,不能不是一個重要因素。

“宮哥,沒有追上刺客?”

“沒有。”

“一點兒也沒有認出對方?”

“沒有。”

昨晚,當著宋慈夫婦的面,霍雄焦急地問童宮,童宮就是這樣答的。多少年來,跟隨宋慈,童宮從沒有對宋慈隱瞞過任何一點應當稟報之事,宋慈怎會疑之!既如此,對於童宮的失蹤,宋慈就只能判斷他是去杜家樓,是去找杜貫成的妻兒算賬!

問題似乎很明白,行刺者,如果不是出自杜家樓,也必是杜貫成的妻兒所請。那麼,童宮此去,必是要尋刺客,為宋芪報仇!而為了替宋芪報仇,他什麼事都做得出。可是兇手能在童宮的追捕下逃得無影無蹤,足見身手不凡。況且兇手情知刺殺宋慈沒有成功,必有防備。如此想來,童宮這般冒失前去,將遭遇的危險實在已是顯而易見。

“召集府內一干人馬,立赴杜家樓!”

蹄聲急促地響著,穿過街市,穿過杜家樓門前的闊坪,宋慈一馬當先,領人徑入杜家大院。

杜家樓內昨日已遭開倉放糶。眼下,前庭後院為眾多鄉民踏倒的花草依然如故,無人收拾。遺在地面的零星穀粒,也還無人清掃。樓院內外,一片寂靜,一片悽清。查點人數,除了不見杜家次子,杜貫成的妻妾和長子、三子等人都在。沒有發現童宮,也沒有發現童宮來過的跡象。似乎今晨這裡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宋慈憂慮更深了!他當即喚來幾名家丁、丫鬟單獨盤問,憑經驗,他深知此類事從家丁、丫鬟入手,要容易得多。可是,家丁、丫鬟都告說:沒有看到有人闖進杜家樓來。

難道童宮已遭毒手?難道杜家妻兒已有佈置?或是此中有家丁、丫鬟們不知之隱?宋慈決定再傳訊杜貫成妻兒!

在宋慈的意識中,他原本信奉案涉內親就當如李宗勉那樣自覺迴避,但宋慈也不是一個墨守成規、紋絲不變的人。非常時刻該怎樣行動,他不含糊!現在他想的就是;不管怎樣,杜貫成妻兒曉得刺客,這絕對無疑;而審訊他們,一定能找到童宮!

帶著失去女兒的巨大悲痛,為著童宮的生死安危,宋慈一聲令下,轉眼間杜貫成的妻小們都被拿下,押到宋慈面前。

杜貫成的妻兒們,自然是曉得刺客的人,只是今晨在宋慈一行突然出現之前,還確確實實不知行刺的情況如何。天亮後,不見田櫸前來他們就已坐立不安,待聽到院外馬蹄聲響,宋慈一行突然出現在他家宅院,他們便立刻驚駭得汗水透背,被衙役拿著推到前院跪下,更駭得面色全變,牙床打戰。

“快說,你家次子何處去了?”宋慈喝道。

杜貫成之妻,平日雖頗有心術,可臨到這時卻也難以自持,她跪坐在地,答不上話來。

“快說!”

杜妻在驚駭之中,眼睛仍不住地轉動,這個女人畢竟比杜貫成的小妾,甚至比她的兒女們都要強許多,臨到這時,怕也無用。她想,通判大人必是來追捕刺客的,眼下次兒不在,自是嫌疑,不說不行。於是打起精神,戰戰兢兢地說道:“次兒於昨日上午,離開本城。”

宋慈明白,昨晚刺客的功夫,斷非杜家次子所能企及。他所以選擇這話,破題問去,目的在於儘快迫使他們道出刺客。他甚至無暇再問她的次子離開本城是去哪兒,索性把手直指著杜家長子,厲聲說:“如此說來,刺客便是你家長子了。來人,把他帶走!”

眾衙役一聲吆喝,霍雄早將一條鎖鏈兒拴上了杜家長子的脖頸,拉了就走。

“我不是……不是……我……”過慣了安逸生活的杜家長子嚇得靈魂出竅,雙膝癱軟,雙手自抓著頸前的鐵索,邁不開腿。

“帶走!”宋慈斬釘截鐵地說。

兩個衙役上前架著杜家長子,連拖帶拽,拉了就走。

“母親!……母親!……”杜家長子不住地回頭叫道。

“通判大人,”杜妻突然衝宋慈磕了頭,“請慢!”

“你有什麼話要說?”宋慈招手止住了衙役,轉問杜妻。

“大人剛才說刺客……不知所刺何人?”

宋慈料知她想說些什麼,以開脫她的兒子了,便順其所問答道:“欲刺本官。”

然而杜妻問罷,又無語。宋慈知她猶豫也不容她多思,誘導著問:“你,知道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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