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原猛地從醫務室的床上坐起來。
他茫然地左右看看,只看到坐在床邊椅子上削蘋果的丸井,和站在窗邊看向窗外的仁王。
“前輩?”他覺得全身痠痛,還有種說不上來的疲憊。但他為什麼會在這裡?他不是在球場上嗎?不是在……咦?他的比賽好像是打完了?切原想起剛才自己的比賽,先是露出欣喜的神色,又迅速變得沮喪。在比賽時他變得好強!全身充滿了力量!但也還是輸了……可惡!
“你醒啦?”丸井把水果刀放下,拿著削好的蘋果咬了一口,“你一打完比賽,還沒走出球場就突然暈過去,真是嚇死人了。”
袴田的話音剛落切原就直接往下倒,還好那時候丸井已經和真峪一起準備進場扶一把切原,不然切原估計要臉著地了。
“真峪前輩去食堂給你帶飯了。你今天還有兩項檢查要做,預約了附近的醫院,柳去幫助醫生填寫相關資訊去了。”丸井道。
切原沒太聽懂丸井的話:“檢查?醫院?”
“你的血壓過高了。”站在窗邊的仁王轉過頭,“在比賽時沒有覺得頭暈嗎?”
“沒有啊。”切原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我覺得自己充滿了力量!”
仁王:“……”
丸井:“……”
醫務室的門被開啟,醫生和柳前後腳走進來。見切原醒來,兩個人都鬆了口氣。
又過了一會兒,幸村和真峪一起推門進來。真峪帶了一份三明治,是考慮到切原等會兒還有檢查。實際上他都不確定需不需要空腹。如果需要空腹,可能從晚上到明天早晨都不能吃東西了,那就留著檢查結束再當做點心吃。
幸村是從教練組那裡過來的,中途和真峪遇到。
除了還需要比賽的真田,立海其他人都被驚動了,各自分配了任務。幸村就是去和教練組溝通後續訓練的,如果切原的檢查結果不理想,他可能需要提前退出訓練營。
當然,現在說退出還太早,醫務室的醫生也表示,可能沒有大家想的那麼嚴重。
不過具體的檢查該做的還是要做。毛利已經在和醫院那邊實時對接了,等到具體細節和時間確認下來,就把切原送過去。
切原本人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表現讓立海大的前輩們都受到了驚嚇。
他看著都圍著他的前輩們,疑惑道:“前輩,你們都不去看真田副部長的比賽嗎?怎麼都在醫務室?我也沒什麼事啊。”
他掀開被子就想下床。
仁王眼疾手快從窗邊兩步走過來,直接按住他的肩膀,重新把他按倒:“你還是休息吧,到底該怎麼做,聽醫生的。”
遲兩個小時,打完比賽的真田也來了醫務室。
他身上也有些細碎的傷,比如手臂和臉側的擦傷,以及膝蓋和腿部的輕微肌肉疲勞。這屬於理療過後就可以解決的小問題。
被按在床上躺了兩個小時的切原掙扎著坐起來,看向走進來的真田,滿臉期待:“真田副部長,你贏了嗎?”
真田:“啊。”
他一臉沉穩,坐在椅子上讓醫務室的醫生用噴霧冰鎮膝蓋。
宍戶和切原的遭遇完全激怒了跡部和真田。
雖然看上去切原要更慘一點,但跡部是更護短的那個。他上場就發揮出了全部的實力。不過袴田並不是善茬,哪怕是跡部,打起來都險象環生。好在跡部本身體能很出色,又因為擅長擊劍,練就了針對破綻極具殺傷力和爆發力的攻擊方式。
袴田不管怎麼說也是打過兩場比賽的人了,體力再節省也消耗了一些。和切原的比賽也逼出了他一部分真正的實力。而跡部提前在場外動用了Insight,一上場就用了很有針對性的打法。
總而言之,跡部有驚無險地以7-5的比分拿下了比賽,差一點就進入了搶七——練習賽不設定搶七局,如果打到搶七就是平局。
等到真田上場時,袴田的體能已經消耗大半了。
真田激烈的怒火,在沉澱過後,不但沒有消失,還越發旺盛。
他甚至將原本才練成沒多久,還不夠穩定的招數用了出來。
是“風林火山”招式的進一步衍生,“動如雷霆”。
如果幸村在現場,他是不會讓真田用出這招的。但立海大除了真田以外的其他人,都離開了現場,那麼真田按照自己的步調比賽,沉入全部的心神,自然就無法顧及“保留底牌”這件事了。
實際上這一招原本是真田為手冢保留的。只是在練成前的關頭,他先和仁王打了一場正選選拔賽,又被幻影成手冢的仁王打敗。
這就像是原本筆直的道路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岔路口,讓真田的心理發生了微妙的改變。
嘴上說著仁王這招“譁眾取寵”,但實際上真田暗自覆盤比賽時,不得不承認,仁王的“手冢領域”和“零式削球”都打得不錯。就連千錘百煉的極限最後都打出來了。
是曾經被手冢打敗的經歷更讓人難以接受,還是原本是手下敗將的仁王兩年以後實力突飛猛進實現彎道超車更讓人難以接受?
這就像是問兩個BE結局哪一個更讓人難以接受一樣。都很痛苦,還要比較,那不是加倍痛苦嗎?
真田耿耿於懷的事情就這樣又多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