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已到 第24節(1 / 2)

小說:吉時已到 作者:非10

“你家中人也當真心大,竟當真敢讓你一個女兒家來營洲……”顧聽南嘆了口氣,有些不確定地問:“你當真不怕嗎?”

她與阿瑤乃是幼時光著屁股一起長大的情誼,後來阿瑤舉家遷往京師,嫁了人之後也不曾與她斷過聯絡。

三年前,阿瑤來信託她幫忙查一個刺青圖紋,前不久竟當真叫她得了線索,於是去信京師告知。

卻不成想,等來的竟是吉家最小的娘子。

她雖不知吉家查這刺青到底有何內情,但如此重視,想來事情不會小了去。

尤其此處又是危機四伏的營洲。

“顧姐姐不也是女子?卻能在這營洲之地開起賭坊——”衡玉笑著反問。

“你同我這摸打滾爬泥堆里長大的糙人比什麼。”顧聽南搖了搖頭,卻也痛快,道了句“你先坐著等著”,便離開了賭室。

再回來時,自袖中取出一張折起的畫紙:“這便是那人了,我粗略打聽了一番,此人是蒙家老僕,在蒙家呆了已有二十多年了,倒是會經常離開營洲走動。”

衡玉展開來看,只見其上是一名樣貌普通的男人,約莫五十歲上下的年紀。

經常離開營洲……

阿翁出事是在八年前,那刺青圖紋是唯一的線索,無論如何她都要一查。

“你仔細收好,當心行事。”顧聽南交待道。

“顧姐姐燒了吧,留著怕有麻煩。”衡玉將畫紙交還,鄭重行禮道:“顧姐姐數年來替此事費心了,衡玉感激不盡。”

“我開著賭坊,也有些人手,舉手之勞幫著留意一二而已,有甚可謝的。”顧聽南搖搖頭,遲疑道:“只是這畫像……就這麼燒了?你可認清了嗎?”

衡玉點頭:“認清了。”

畫紙被丟入火盆中,很快被火舌吞噬。

炭盆燒得通紅,略微驅散了些室內冷意。

嚴明照例每日替蕭牧換了藥,那肩膀處的傷口雖看似只是普通箭傷,卻遲遲不愈,且傷口周圍隱隱泛著異樣的黑紫,有潰爛之象。

是以,每日換藥之際,更要除去傷口上的潰腐。

縱是看了許多回,嚴軍師仍覺不忍,想也知道有多疼,但將軍從不曾皺過一下眉。

正如將軍將一切都藏在心中,從不曾對人說過半個苦字。

“接下來除了疼痛之外,將軍或會變得懼冷。”嚴明交待一旁的印海:“自今日起,房內火盆不能斷了。”

印海收起了平日裡的漫不經心,此時點頭應下,也有些憂心忡忡。

蕭牧剛穿好衣袍,蒙大柱便走了進來:“將軍。”

“可問清他們的來意了?”蕭牧問。

他之所以趕回府中,便是聽聞京師又有使者前來。

“說是奉旨褒獎將軍此番奪回千秋城又立大功,卻是要將軍派人押送璇浦入京受審,還說明日便要動身!”蒙大柱道。

“押璇浦入京?”印海困惑皺眉:“璇浦雖是悉萬丹部的首領,卻非契丹皇室中人,總歸也做不得什麼人質,朝廷要他作何?”

一個打了敗仗淪為俘虜的部落首領,於契丹而言已無絲毫用處,甚至會被視作為恥辱——昨晚潛入府中的那些契丹人,究竟是救人的,還是為防璇浦說出什麼軍機要密而滅口的,且都還說不定。

嚴軍師也道:“與契丹交戰的是營洲盧龍軍,縱然是要審問契丹軍機,也該由將軍來審,千里迢迢押去京師……實在蹊蹺。”

莫非是……

想到一種可能,嚴軍師眼神微變。

“我有話要同嚴軍師商議,你們去外面守著,留意四下。”蕭牧開口道。

印海與蒙大柱齊聲應下,退去了房外把守。

嚴明也跟著退了出去。

第029章 是他眼界侷限了(給盟主渃清涵的加更)

“聖人如此著急要押璇浦入京,會不會是因為……”嚴軍師聲音壓得極低。

蕭牧一貫表情不多的臉上此時添了冷意:“是恐璇浦口不擇言,會說出時家冤情,讓他的仁君之名毀於一旦嗎。”

這些年來,他所查到的一切,都將最終的主使者指向了最高位置的那一個人。

即便非是那人親自經手,卻必然也得了他的默許……

只是沒有明確的證據之前,他仍舊心存一絲疑慮,本以為抓到璇浦或能得到真正的完整答案,誰知璇浦也所知不多。

可現下,這位聖人卻急於要押璇浦入京——

當真不是出於心虛嗎?

璇浦固然不知真正的兇手何人,但也只需一句“時敏暉是被我誣陷的”,便足以掀起軒然大波。

皇帝不會允許這種局面出現。

所以,押送璇浦入京的結果,極有可能便是死於入京途中,帶著那個秘密徹底消失。

嚴軍師心中也有分辨,想到那些舊事,及這些年來查到的線索指向,心中亦是沉鬱發悶。

“若軍師是我,會怎麼做?”蕭牧的語氣裡似有一絲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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