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三年前年過五旬者,‘生’下齊娘子時,也有三十上下了……
衡玉心中更多了份判斷,繼續問道:“那娘子對幼時之事可有什麼印象?譬如與令尊令堂相處時是否有異樣之處?”
兩歲時走丟,自是很難留有什麼記憶,但若果真是偷來撿來的孩子,與蒙家同在營洲城內,必不可能做得到毫不心虛。
“幼時之事記不甚清了。”齊晴努力回憶著,道:“只記得阿爹阿孃待我很是保護,許是隻我一個孩子,便格外愛惜些,我十歲之前幾乎是未曾離開過王府的。倒記得有次偷偷跑了出去,回來時捱了阿爹好一頓打,阿孃哭著說,若遇到了拍花子的可如何是好……”
說到這裡,齊娘子有些傷感地笑了笑。
衡玉心底已漸漸掀起了波瀾。
這些當真都只是巧合嗎?
“不知吉姑娘為何突然問起這些?”齊晴自是從一開始就意識到了不對,但恩人所問,她沒道理不答的。
衡玉看著面前那雙與她所繪畫像越發重疊的眉眼,正色道:“此行來尋齊娘子,實則是為了一個或許聽來有些荒誕的猜測——”
若她今晚從對方這裡得不到絲毫線索,她或還要再斟酌一番究竟是否要言明此事。
但齊娘子話中的“巧合”實在太多了。
齊晴疑惑地看著神色鄭重的少女,輕聲道:“還請吉姑娘明言。”
一陣風鑽了進來,吹得老舊木桌上的油燈火苗忽暗忽明,燈芯掙扎著護住那一小簇火光,待風止時,屋內恢復了明亮。
近兩刻鐘後,衡玉適才從屋內行出。
齊晴跟在她身側也走了出來。
等在院中的蕭牧看了過去。
衡玉看著他,道:“侯爺,動身去蒙家吧。”
蕭牧看了一眼神色有些怔怔的齊晴,微一頷首。
第059章 見到神仙了
衡玉和吉吉帶著齊娘子上了馬車。
蒙大柱跟著自家將軍上馬,揣了一肚子疑惑——如此深夜,為何突然要去他家中啊?
將軍與吉畫師去就且罷了,怎還帶上了齊娘子呢?
且吉畫師那般著急去了軍營裡尋將軍,到底是為了何事?
有意想問上一句,但見自家將軍已經驅馬在前,大柱便也只能先跟了上去。
一路思索未停,待在自家門前下了馬,再看向那位被吉吉扶下馬車的齊娘子,少年眼底已經多了幾分難言的情緒翻湧。
難道說……
一個猜測浮現心頭,卻叫他愈發不敢開口去問,當即只上前拍響了自家緊閉的大門。
此時已進戌時,家中的人多已歇下了,前院養著的大狗聞聲吠叫起來,才驚動了老僕遲遲來開門。
“少東家回來了!”那老僕習慣性稱呼道。
蒙大柱點頭:“財叔。”
老僕此時已看到他身後的情形,為首的年輕人身掛玄披,高大挺拔,相貌不凡,而其身後站著一行身披烏甲之人,個個都腰間佩刀,牽著威風凜凜的大馬。
只消一眼,老僕的瞌睡便盡除了——若非是自家少東家在,這陣勢說是來抄家的他都信!
“財叔,這是我們侯爺——”
侯爺!
蕭將軍?!
老僕雙手一顫,趕忙上前行禮,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蕭牧:“老人家不必行此大禮。”
“要得要得……”老僕激動得近乎要說不出話來。
這可是蕭將軍啊!
雖說少東家在蕭將軍跟前做事已有些年頭,但這可是他頭一回見到活的蕭將軍!——四捨五入他這是見到神仙菩薩了!
老僕又連連磕了幾個頭。
給神仙磕頭的機會可不多,務必要磕夠本才行的!
至於磕傷了頭?——正好可以拿來同人炫耀!
老人家過分虔誠,蕭牧只得使人將其扶起。
“還不知蕭將軍深夜親臨,可是有何交代?”老僕激動不減地詢問。
蕭牧看向衡玉。
衡玉便道:“我們是尋溫大娘子而來,煩請傳個話。”
找大娘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