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帶侯爺去客房更衣!”裴定弓著腰道。
“裴刺史身為主家豈便拋下眾賓客離場,如此小事,便不勞裴刺史陪同了。”蕭牧站起身來,聲音平淡地道。
“這……”裴定再三賠著笑:“下官多謝侯爺雅量……管家,快帶侯爺前去更衣。”
“是,侯爺請隨小人來。”
蕭牧離席之際,視線似有若無地看了一眼衡玉的方向。
恍惚與他對視間,衡玉眨了眨眼。
人家是請君入甕,他這是君自請入甕啊。
第117章 現場等,挺急的
因蕭牧態度平靜,未見發怒跡象,廳內的緊繃之感頓減。
又隨著裴定一句“下人辦事不力,驚擾了諸位,裴某在此敬各位一杯以賠不是了”,四下便很快恢復了熱鬧。
“伯母,我想出去透一透氣。”衡玉與蕭夫人說道。
蕭夫人聞言深深看了少女一眼,笑著點頭道:“去吧去吧……不著急回來。”
於是,衡玉在翠槐的陪同下離席而去。
出了宴客廳,衡玉望著籠罩在夜色中的刺史府,只覺這偌大的刺史府外在的威嚴之下,於細節處卻顯佈局精巧雅緻,仍可見幾分士族清貴氣在。
而一般如此佈局的院落,客院的方向必然是在——
衡玉往東面看去。
裴府管家態度恭謹地將蕭牧帶到了客房內:“侯爺請稍坐歇息片刻,小人這便使人去取衣物來……”
蕭牧頷首,站在屏風旁,似乎並無坐下的打算。
管家也不敢多言,行禮退了出去。
蕭牧身側的近隨戒備地壓低了聲音:“侯爺,他們……”
“靜觀其變。”蕭牧看著佈置清雅的客房,道:“你暫且去外面守著。”
“可侯爺……”近隨有些不大放心。
侯爺的身體並非真的“痊癒”,若有突發狀況——
“本侯自有分寸。”
近隨唯有應“是”,退了出去。
不多時,即有叩門聲響起,蕭牧道了聲“進”,客房的門遂被推開了來。
“婢子參見侯爺。”
一名系著披風的女使走近行禮,聲音透著渾然天成的嬌軟,手中捧著的朱漆托盤上是嶄新的男子衣袍,疊得卻不甚整齊——這顯然並非疏漏,而是進來之前曾被近隨檢查過。
那女使行罷禮抬起頭之際,露出一張白皙嬌美的面孔。
她將托盤放在桌上,走到蕭牧身前,半低著頭,伸出柔弱無骨般的雙手,就要撫上蕭牧的胸膛,邊輕聲道:“婢子伺候侯爺更衣。”
然而那塗著蔻丹的纖纖十指還未來得及碰到對方,便被對方隔著衣袖攥住了一隻手腕。
女使一驚,忙抬頭看向面前之人。
這也是她進了客房之後,第一次敢正眼看向那人。
而此時只一眼,便覺呼吸大窒。
“?”
向來自詡絕色的女使微微瞪大眼睛,眼底現出一絲懷疑人生之色。
——試問該如何色誘一個長得比自己好看的人?
現場等,挺急的!
“侯……侯爺,您弄疼婢子了……”女使不知是出於羞慚還是其它,一時間紅了面頰。
“是你險些弄髒本侯的衣袍了。”蕭牧面無表情地糾正道。
“……”女使面色不住地變幻著。
蕭牧將她的手鬆開。
不會武功——
“侯爺,婢子只是想伺候您更衣……”
蕭牧打斷了她的軟語:“這也是裴刺史的安排嗎?”
女使聞言再繃不住,面色一白便跪了下去。
而這下跪的瞬間,那本就係得不甚緊的披風繫帶散開了來,露出內裡過於單薄清涼的衣衫。
蕭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