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已到 第139節(2 / 2)

小說:吉時已到 作者:非10

“姓名不曾留下,只說侯爺看罷信,便知他是誰了。”

驛官回憶著道:“瞧著約是四十歲上下,身形中等微胖,樣貌麼……無甚特徵,披了件藏青裘衣,看起來倒也算富貴。”

言罷,又謹慎地道:“因他自稱是侯爺好友,小人這才未敢怠慢……不知侯爺可識得此人嗎?”

“嗯。”蕭牧不置可否地道:“本侯知道了,退下吧。”

驛官便不再多言,恭聲應下,於原地恭送,待蕭牧走遠了些,才敢離去。

這可是北地最位高權重的節使大人,換作往常根本不是他這等身份能見得到的,自然是要打起十萬分精神對待。

但是這位節使大人——

“可真是年輕啊……”驛官轉身之際,同身側的小吏感嘆道:“年輕有為,天賜將才啊。”

“是啊,才這個年紀就有了如此功績,日後豈不更是大有作為?”小吏附和著道。

“胡言,還能大到哪裡去?”驛官壓低了聲音訓斥,又嘆一聲:“能守住眼下,那便是好運氣了……蕭節使有好運氣,咱們北地才能有好運氣啊。”

此番赴京,任他一個小小驛官,也能嗅出不平靜的氣息來。

他只希望蕭節使的“運氣”能夠好一些。

“侯爺認得那驛官描述之人嗎?”進了屋內,衡玉才問。

蕭牧入京的訊息早已一層層傳了下去,沿途城池驛官皆提早做好了準備,此處供蕭牧下榻的,便是一處單獨的三層閣院。

蕭牧搖頭:“應當只是從中傳信之人。”

他說著,在一把椅中坐下,王敬勇已將房門從外面合上,帶人守在了外面,並示意下屬仔細檢查閣院內外。

他們此行,明面上帶的人手不算多,不過三百餘人,但個個皆是百裡挑一的精銳心腹,便是個車伕,也非尋常人等。

此番動身前,嚴軍師未有過多交待,千言萬語只匯為一句話——沿途便是隻路過的螞蟻,也要拎起來裡外仔細搜查了,確定沒有異樣才能放行。

也得虧這個季節尚無蟲蟻,否則依照王副將較真要強的性情,此時怕是已經命人在燒開水,準備去澆螞蟻窩了。

屋內,蕭牧已將信拆開。

他看了一眼,便放在二人中間的小几上,推向了衡玉。

其上簡短,不過兩行字而已——

侯爺赤誠忠膽,令人感佩。

吾先一步赴京,靜待好戲。

衡玉看罷,沉默了一瞬,才問:“侯爺認得這筆跡嗎?”

“他的字,是我一手教出來的——”蕭牧道:“這顯然是代筆而已。”

雖是否定了筆跡,但也確定了傳信之人是誰了。

衡玉思忖道:“他此時必然已在前往京城的路上了……他此番入京,未必只是看戲這麼簡單吧?”

選在聖人千秋節召蕭牧入京之際,若說沒有分毫謀算,自不可能。

蕭牧拿起那信紙:“他既送信來此,可見合作之心不消,也是認定了我此行前去京師不會有好結果——”

固才有所謂“靜待好戲”一說。

看著他將信紙投入腳邊的炭盆中,衡玉道:“再者,於他而言,渾水才好摸魚……入京後,侯爺還當與其儘早見上一面,依情形來決定是否要表明身份。”

勸不勸得住另說,但關係局面會相對明朗一些,無論對方最終是何決定,至少也算知己知彼,不至於誤傷——而單方面的隱瞞,往往意味著遺憾發生時難以補救。

明白她的用意,蕭牧看著那燃成灰燼的信紙,點了頭。

衡玉抬手倒了兩盞熱茶,熱氣嫋嫋升騰著。

二人身後的窗半開著,雨珠急急如線,雨霧裡瀰漫著初春的潮寒。

天色漸暗,直至夜半,雨水方歇,夜空之上蒙著的烏雲如輕紗般隨風縹緲散去,讓幾顆零星的星子得以顯現。

翌日天色放晴,清晨時分,馬蹄踏著微溼的青石板路,繼續向前趕路。

趕路總是枯燥的,馬車一路顛簸,什麼都不做,難免覺得時間難熬。

於是第二日,衡玉和顧聽南坐進了蕭夫人的馬車裡,幾人玩起了牌來。

奉命跟在馬車旁的王副將坐在馬背上,聽見馬車內傳來的洗牌聲響,不由眼角一抽——竟還不是葉子牌,而是在推牌九!

這下夫人恐怕也要染上惡習了!

不對,哪兒來的牌九?

女眷拿來解悶的葉子牌還可以理解,但誰出遠門趕路會隨身帶著一副牌九?

“真是對不住,又是我最大!”

車內傳出顧娘子的聲音,王敬勇倏地想到了出城前,她身上揹著的那隻包袱——

“該我坐莊了,該我坐莊了!”

“骰子呢?”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4 https://www.lwxszw.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