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阿輝有很重要的事情和自己談?
沒搞錯吧?
於佩想不出自己和陳阿輝之間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談, 除了都有出國留學的經歷,他倆八竿子打不著一起,怎麼這個陳阿輝總是要找自己談事情?
於佩覺得這個陳阿輝怪怪的, 說話總是說一半留一半,人一點也不坦誠。
但他說有重要的事情,若是一點小事, 大概不需要阿桑從中做傳話人。
於佩放下電話陷入沉思。
去還是不去?
算了, 還是去一趟吧, 萬一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呢?
打定主意後,於佩放下話筒準備離開,卻瞧見旁邊的謝屹一眨不眨盯著她,彷彿在等她交代某些事情。
於佩頓時有點心虛。
陳阿輝和謝屹是有過節的, 兩人互相不待見, 況且因為之前的恩怨, 謝屹一家人估計都不怎麼喜歡陳阿輝, 現在她要和陳阿輝見面,偷偷摸摸地去, 似乎不太妥?
於佩沒瞞著:“阿桑打過來的,不過他說陳阿輝明天回國, 想找我談談,說是有很重要的事。”
出乎意料, 謝屹並沒有過激的情緒, 他只是淡淡應了一聲:“嗯。”
彷彿這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她要和陳阿輝見面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
於佩納悶, 怎麼如今他這麼淡定?
不過淡定也是好事, 總比擅自做主不讓她去強一點。
仔細回想一下, 其實謝屹一直沒有強迫她做任何事情, 他並不干涉她的交往,簡直比她手底下的員工還尊重她。
但話又說回來,她也沒有干涉過謝屹的人際交往啊,謝屹和什麼人來往,她不也從來沒有半字評論麼。
兩人在這方面倒是都挺尊重對方,只是日子久了,從宏觀角度上來看,多少有點不像夫妻。
既然謝屹沒什麼意見,於佩心裡更沒有負擔。
第二天她照常去律師所上班,忙碌到快要下班時,才接到陳阿輝的邀請。
於佩忙完手頭的事,和陳煥河交代一聲,提前半刻鐘離開律師所。
她開著她那輛白色的桑塔納,停在一家咖啡廳面前。
這是陳阿輝選定的地址。
這也是當初陳阿輝和謝雪容陰差陽錯相親的那家咖啡廳。
於佩剛把車子停穩,抬頭一看就注意到這一點。
她心裡納悶,不知道陳阿輝是個什麼樣的想法,城裡那麼多咖啡廳,也不是隻有這麼一家,怎麼他偏偏要選中這一家?
難不成兩人還要一邊在裡面談事情,一邊回憶起當初尷尬抓馬的相錯親的經歷?
於佩心裡直搖頭,忍著一股子意見,跟隨服務員走到陳阿輝早就訂好的座位上。
陳阿輝一身休閒裝,行李箱就放在他左手邊,看樣子是剛下飛機,連家都沒來得及回就直接趕了過來。
這麼急?
於佩坐下,狐疑地望著對面的人,開門見山:“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談?”
“不急。”陳阿輝微微一笑,將咖啡單推給她。
於佩心裡好笑,要是不急,至於連回家一趟的時間都沒有麼?
這風塵僕僕的,一下飛機就趕了過來,卻還要慢條斯理安慰她不要急,也是蠻好笑。
於佩隨便點了一杯咖啡,又將咖啡單遞了回去。
她死死盯著面前的人,“你應該知道,我今天過來不是特意來喝咖啡的。”
“我知道。”陳阿輝嘴上應著,點了一杯與於佩相同的咖啡,然後將單子遞給服務員。
等服務員轉身離開之後,他才繼續道:“我知道你是來聽我講事情的,不過這件事情比較長,最好是一邊喝咖啡,一邊聽我慢慢講。”
於佩冷笑,“咱倆並不熟,你要是想講一些與我無關的你的那些我並不感興趣的經歷,那恕我到時候沒法奉陪。”
這話說得毫不留情,惹得陳阿輝苦笑。
“你一向這麼咄咄逼人。”
於佩:“……”
怎麼還批評起她來了。
於佩正要作色,又聽到陳阿輝開口:“我要結婚了。”
這冷不防的一句讓於佩稍稍頓住。
“是我媽安排的,對方有個體面的工作,我媽很喜歡,相親就安排在明天,在這家咖啡廳裡,據說對方是個喜歡喝咖啡的新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