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虎聽到綏汐說話後扭頭看了她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從它雪白的大臉上竟然看出了一絲輕蔑。
綏汐委屈巴巴地盯著對方,兩人互相這麼盯了一會兒,白虎這才將她給放下來。
“你,你要幹什麼?我可是你主人的徒弟。你如果把我怎麼樣了,我師父……”
她說到越後面越不確定了,聲音也漸漸小了起來。
想到之前聽到的容予這般縱容他的靈寵,綏汐欲哭無淚。
好像,可能還真的不會怎麼樣。
畢竟自己是還沒入門正式拜師,而對方是跟隨了人家千年之久的靈寵。
地位孰輕孰重,一目瞭然。
“……隨便你吧!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她閉上眼,像個失去夢想的鹹魚躺在地上,一副死心模樣。
可等了許久也不見白虎有什麼動作,綏汐疑惑地睜開眼看向慢條斯理地梳理著自己毛髮的白虎。
白虎見她情緒穩定了下來,這才一尾巴將她帶到背上。
這一次它沒有壓住她,而是像閒庭信步一樣馱著她往主殿,也就是容予所居住的地方走去。
綏汐一路小心翼翼地抓著它背上的毛,看著它將自己馱到一處琉璃燈面前停住。
它用爪子扒拉著琉璃燈,推攘在了綏汐的手中。
“……給我的?”
綏汐拿著這琉璃燈不敢動,試探著這麼問道。
白虎在她拿起琉璃燈的時候便一直直勾勾地盯著她看,見她似乎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後這才掀了掀眼皮。
然後用尾巴將她手中的琉璃燈拿了回來,放在了原位。
直到它興致缺缺將綏汐用尾巴從主殿裡推出來,門“啪”的一聲關了的時候。
綏汐都一臉懵逼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她並不知道容予神識歸位時候因為在凡間與她相處了一段時間,身上也沾染了她的氣息。
很微弱,似煙霧。
白虎嗅覺天生敏銳,能夠記住一切它嗅到的氣息。
只是這一次它不大確定,因為容予回來時候身上那氣息太薄弱了。
它把門關上,在琉璃燈旁趴著,滿臉痘寫著沒勁兒。
隨後緩緩地合上了眼睛睡著了。
白虎的呼吸清淺,一時間凌雲峰又恢復了往日的靜謐。
窗外的陽光斜斜地從裡面照進來,一同照入了琉璃燈裡。
那表面因為溫度低而起了些霧氣的琉璃表面漸漸清晰。
內壁是容予的字跡,一字一畫,刻著少女的名字。
而綏汐被趕出了主殿後,因為尚且不會御劍。
苦著臉自己一步一步從山頂走回去,天色都暗了才瞧見逍遙峰的影子。
顧長庚就站在山下,月色將他的影子拉的老長。
“……綏師妹。”
他垂眸看了一眼對方打顫的腿,沉默了一會。
“其實你只要觸及山門法陣便可一步登頂,或一步下山。”
“……那你為什麼之前御劍帶我上去?”
“我只是想帶你熟悉下四周諸峰的分佈。”
顧長庚見著她兩股顫顫的樣子心下有些不忍,上前準備扶她一把。
卻不想對方一把揮開了他的手。
綏汐還想著顧長庚剛才撇下她先行離開的事情。
又生氣又委屈地瞪了他一眼。
“莫挨老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