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急急忙忙來到凌雲峰的時候,只瞧見了容予和白櫟的身影。
“劍祖,你真的將綏汐交給了那個無塵手裡了?”
容予正在提筆寫著什麼,聽到對方有些急切的聲音後一頓。
“嗯。”
“他是當今唯一一個與綏汐同修無情道的人,入道由他來引最為穩妥不過。”
倒不是容予不能引綏汐入無情道。
只是有了無塵這個真正修得無情道的人在,自然得選最有把握的人來才是。
“……他可比我下手還要重。”
能讓塵淵都擔憂的程度,可見有多重了。
容予手中的筆停了下來,筆尖一點墨落在了宣紙之上。
“你與他曾交過手?”
“倒也不是。”
塵淵臉色凝重了些。
“劍宗曾有弟子去過絕雲寺暫住修行,當時他師父原本想找的是寺裡的圓真法師。結果恰巧他人不在,便託付給了無塵。”
“是小峰的弟子,回來時候還是顧長庚御劍去接的,身上傷躺了三月都沒好全。”
“……”
絕雲寺和青霄凌雲向來相交甚好,偶爾劍宗裡會有弟子心不靜,修為頓澀。
這個時候若長久沒有突破,便會送去絕雲寺暫修一段時間。
佛門聖地,氛圍極好。
最容易心平氣和,清心寡慾。
於是這個傳統就這麼,從幾百年前開始,一直延續到了現在。
“……大約是那位弟子心不夠靜吧。
綏汐心無雜念,應當不礙事”
“心不夠靜也不至於把金丹都給打碎吧。”
“??!!”
容予這下沒法兒淡定了。
“不過也不是被魔修打碎那般無法癒合,他將其打碎了用靈力護住了心脈之後也能癒合。”
“但你也不能否認他下手的確是夠狠,至少我平日裡再怎麼往死裡打也不會傷及內裡的。”
容予越聽越心悸,他放下筆來回踱步了好一會兒。
“這事為何我不知曉半分?”
“劍祖你常年在凌雲峰待著,有時候閉關一下就是十年百年的。劍宗之事由宗主管著,你自是不知曉。”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剛開始塵淵還挺憂心綏汐的,現在見了容予這樣著急的樣子他反而莫名放鬆了些。
塵淵也覺得自己有點兒惡趣味。
他拿起一旁桌子上放著的靈果往嘴裡塞,咬了一口咀嚼嚥下。
不愧是凌雲峰的果子,就是要比別峰的香甜。
“我之前還納悶兒呢,你寧可把綏汐扔我那兒都捨不得自己動手,怎麼會這麼猛一下子將她給送到無塵手中?”
容予心裡很是矛盾。
他一方面聽了後有些擔心綏汐,一方面卻又因為無塵是自己請來的,這個時候說不幹了的確不妥。
再加上無情道法由無情之人來引,他沒理由干預。
“劍祖,你若擔心便時刻瞧著吧。”
“我記得沈亦安將浮生鏡給了綏汐,你可用那法寶看著,這樣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
那浮生鏡是綏汐用來偶爾得空看看她遠在崑崙的弟弟的,不過她也不藏私,也一併給容予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