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這麼一下。
少年如果還沒有看出其中濃濃的警告意味的話,他這一次不僅是逆鱗了可能還得把命交代過去。
他面無表情地用手帕將眼角未乾的淚水擦拭乾淨。
“你們是來歷練的修者吧?”
“這一次將你們擄來是我手下冒犯了。
一會兒便是第二次雷鳴天梯現,我會讓它們帶著龍綃載你們上去也算聊表歉意。”
少年擦完將手帕輕輕摺疊好拿在手中。
他抬眸看向綏汐,彎著眉眼笑得燦爛。
“你下次若是再路過無妄海可以喚我的一聲,我到時候帶你好好遊玩一下水晶宮。”
“可惜了,這一次是沒什麼機會了。”
“可以嗎?”
綏汐還沒從對方如此快的變臉技能之中緩過神來。
她聽到少年這話後一愣,而後眨了眨眼睛。
“啊當然可以。”
臨懷眸色沉著看著少年,從始至終都沒有移開過視線。
少年被盯著脊背發涼,面上倒是沒有顯露分毫。
“好了,你別如此看著我了,我這不是已經被你挑了鱗片嗎?也算是扯平了。”
鮫人的鱗片很是珍貴,一片鱗片被挑得花上百年才能重新長出來。
而逆鱗更是需要五百之久。
臨懷並沒有回應他一字半句。
他臉色沉著,一言不發。
要不是因為有綏汐在,他不會這般輕易放過少年。
綏汐喜歡他的臉是其一,更因為她有個弟弟。
這鮫人看上去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綏汐對他的憐愛更多是因為綏沉。
臨懷心情雖不怎麼好,卻也不會讓綏汐為難。
而且這鮫人並沒有傷過少女,他也沒什麼正當理由給對方更多的教訓。
綏汐瞥了一眼兩人,一個強顏歡笑,一個臉色沉鬱。
她嘆了口氣,走過去踮起腳輕輕捏了捏臨懷的臉。
“別生氣了,你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和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置氣?”
少女的手碰觸臨懷的時候,他整個人有那麼一瞬間的怔然。
綏汐的指尖因為在深海待著久了些而微涼,那觸感似落雪飄在了臉上。
冰冰涼涼,讓他整個人都清醒又恍惚。
矛盾至極。
綏汐自己做了這個動作後也有些愕然,等她反應過來後準備收回手的時候。
青年臉不自覺湊了過來,貼在她掌心留戀地蹭了蹭。
動作輕柔,如羽絨拂過一般。
她頓了頓,抬眸直勾勾地盯著臨懷。
青年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下意識做了什麼,他面上染上薄紅。
長長的睫毛顫了下,似花樹被風吹得顫顫巍巍。
“我……”
“你摸得我有些癢。”
“……哦,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