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繚繞,空氣中充斥著菸草的氣息。
九彥眼眸低垂,看到了在地板上一隻靈活活動的貓尾巴。
嗯,是藍色的呢。
那貓尾巴甚至還會劈叉,特別細小的東西都埋在了腳下,還能夠用自己的尾巴小心的拍打兩下確保不會被發現端倪。
同時,細長的老鼠尾巴也卷著一小把圓滾滾的珠子撒到了地上,兩人分工明確,將自己要做的事情都在無聲息間完成了。
這些小東西只要埋下,就能夠形成短暫的結界,其中的人無法傳遞訊息也無法離開。
在密閉的環境裡格外好用。
而此刻,耳邊的聲音還在繼續。
“我當時就一個發狠,直接撕開了手中的傳送卷軸,把距離聖騎士最近的那些兄弟直接捨棄了,我也沒辦法啊,誰能想到一次大膽的行動就能夠招惹到這麼危險的存在呢,我的那些兄弟誒——”
雖然棕發男人嚎的很傷心,但這裡誰都知道他是在乾嚎,完全沒有半點傷心的模樣。
甚至他面前的幾個人都能幫著傢伙把心理活動說出來,那幾個兄弟可真是僱的物超所值啊,那可是被聖騎士那樣的大人物殺死耶。
牛逼。
“當時用了傳送卷軸,我一看,嚯,我這邊還收到了足足十一個精靈,這不得趕緊送來?所以我又撕了一張卷軸,這次到了海底,洗掉了身上的味道,就算想要追蹤怕也難~”
緊接著棕發男人還用了些比較專業的反追蹤話術,以及一些科普把故事講述的跌宕起伏。
即使那些拿刀的覺得這傢伙貌似是在吹牛皮,以及和空氣鬥智鬥勇,他們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所做所為確實可以把追兵給甩乾淨。
當然,前提是追捕他們的人不是聖騎士這樣的頂尖人物。
“行,你牛逼!”仔細的聽完了男人的話,拿刀的男人也滿意的點點頭不再說些什麼。
“那可不,不是我吹啊,但凡這次換一個人就有可能栽!”這麼說著,男人也抬手掐滅了菸頭,聲音壓低了些許,“不過,這次兄弟幾個可是遭了大罪啊。”
似乎是看出男人在想些什麼,房裡的人都嗤笑了幾聲,“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做這行當你不知道有危險?這不是還讓你賺了嗎?”
“這次是運氣好,哪裡還能有下次。”男人罵罵咧咧了幾句,也沒多廢話,招呼了下身後的人,就繼續向前走去。
九彥一路走著,突然聽到了旁邊的人輕咦了一聲,“等一下,你這幾個兄弟……都帶著一個精靈?先都把帽子摘下來讓我瞧瞧。”
“這不合規矩吧,有些朋友可是不露臉的,這也是這裡的規矩。”
“小心謹慎才是活下去的道理,不然我們這攤子早就被人給掀了。”這麼說著,拿刀的男人走到了九彥的面前,“你說對吧,兄弟,我剛才看你這衣角似乎一直都有晃動啊。”
人都站在了九彥的面前,那自然是沒辦法否認什麼的。
他操控他人最麻煩的一點就是需要有一定的動作,如果是大規模的操控更是需要和指揮家一樣揮舞著手在空中划動。
九彥輕笑一聲,低壓沉悶的笑聲在這裡傳盪開。
一雙白皙的手從斗篷中伸出,撩下了兜帽,站在面前的拿刀男人對上九彥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眼前的黑髮男人帶著黑色的口罩看不清楚臉,但他那雙如墨般的眼眸看起來越發深邃。
只是被他看到就像是被浸透到了冰冷的海中中,產生一種窒息感。
九彥還準備的掀開了斗篷的一角,露出了那弧線優美的魚尾。
“還有事嗎?”
“兄弟是亡靈法師啊,哈哈,打擾了。”視線在九彥綁在頭髮上的小骷髏以及手腕上的漆黑鏈條掃過,拿刀的男人嚥了下口水後退了一步,從旁邊拿出了一個卷軸。
“不好意思啊,是我們太警惕了些。”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打消了對眼前這群人的疑慮。
去趟海族逃命還有心思拐一條人魚,可真是要錢不要命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