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西西點點頭,抬頭看著桌上的菜,然後夾起一個超級大的海蝦,放到碗裡後,她放下筷子,抓起蝦就啃了上去。
段擴擔心段西西剝不了殼,所以在一旁照看著她。
陳風生卻只是端著酒杯喝酒,然後有意無意地往四周瞥。
早在來之前,他就準備了一套策劃書,打算挑個合適的機會看能不能拉來投資。
所以,他暫時把目光都放在那些穿著高階定製西裝的中年男人身上。
忽然,他感覺有好幾道視線一直在他們身上徘徊。
陳風生下意識扭頭看去,然後便看見了一堆打扮得光鮮亮麗的“貴婦”們正在笑著看他。不對,陳風生很快冷靜下來,她們哪是在看他,根本是在看段擴好嘛!
然而段擴絲毫不受影響,注意力全放在段西西的身上。
陳風生一會兒看看段擴,一會兒又看看隔壁桌的女士們,頓覺如坐針氈,坐著不是,走開也不是。
就在他無比糾結時,林氏集團的千金林月婉第一個站了起來,還拿了一塊小蛋糕朝著陳風生的位置走來。
陳風生驚訝地看著她,她恰巧也在此時望過來,兩人對視了一會兒,陳風生從她的眼神中讀到了“礙事”的詞彙,他的冷汗立馬順著額頭流了下來。
“咳,那個,”陳風生心虛地拍了拍段擴的肩膀,說:“我要去上個廁所。”
“好。”段擴頭也沒抬。
陳風生鬆了口氣,剛站起來就突然接收到了另一道視線。
陳風生趕緊轉頭望去,卻見另一邊的隔壁桌上赫然坐著一筷子都沒動的楊千陵。
“你,你這麼巧啊,也坐在這裡。”陳風生尷尬地和她打招呼。
可惜楊千陵沒回應他,只是微笑著看他。
在陳風生看來,她的笑容彷彿藏著刀,只要他多走一步,便會有一支小刀直直地插過來。
在兩人的雙面夾擊下,陳風生
卡在座位中間,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段擴見陳風生遲遲沒走,不免好奇地問:“怎麼了?”
“啊?我,我突然想起來我忘了一件事情。”陳風生聽著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打算速戰速決,咬咬牙,狠心端起酒杯,然後假裝不小心抖了一下,灑了一大半酒水到段西西的衣服上。
段西西吃蝦吃得正歡,被冷不丁地潑了酒水,還沒反應過來呢,立馬被陳風生抱了起來,他還在她耳邊說:“西西,哥哥不是故意的,等回去後我賠你兩條裙子。”
段西西一聽見可以再得到兩條裙子後,眼睛立馬亮了起來,只見她高興地點點頭,然後說好啊。
陳風生再轉身拉上段擴,邊拉著他走邊說:“西西衣服髒了,你跟我一起去洗手間幫她洗洗。”
扔下這麼一句話後,陳風生像是身後有怪獸追趕一樣,飛快地拉著段擴幾步就走出了會場,只留下端著蛋糕的林月婉站在原地發愣。
楊千陵對陳風生的做法還算滿意,笑著看了眼發愣的林月婉後,她假裝要去洗手間,跟著站了起來,然後從容地走出會場。
洗手間裡的段擴拿著被酒水潑溼了的裙角使勁地搓了搓,可惜無論他怎麼搓都還留有印子。
“算了,只能早點回去了。”段擴用力擰乾水,問段西西說:“西西吃飽了嗎?我們要提前回去了。”
段西西摸了摸才吃到八分飽的肚子,搖頭說:“還沒吃飽,但我可以回去再吃。”
段擴笑著道:“也行,我們回去吃,正好我在這裡吃得一點也不習慣。”
“哎,等等,你就這麼回去嗎?”陳風生趕緊攔住他說。
段擴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被戳中心事的陳風生趕緊擺手說:“沒有,你這說的什麼話。”
可話音剛落,就聽見段西西跟段擴說:“哥哥,陳哥哥說要送我兩條裙子。”
“是啊,我不小心弄髒了你的裙子,當然要賠啦!”陳風生趕緊接話。
這卻讓段擴更懷疑了:“快說吧,你是不是故意這麼做的?”
“沒有。”陳風生一開始不肯承認,可跟段擴僵持了一會兒後他敗下陣來說:“好吧,我確實是故意的。”
“不過,我這可都是為你好。”
陳風生走近一步,趁段擴沒注意,上手拍了拍他的臉,然後說:“就你這小白臉,早就被很多富婆盯上了好嗎?我要是不把你拉出來,只怕你現在正被一堆富婆包圍,走都走不了。”
段擴皺著眉頭說:“你這說的什麼跟什麼?”
“你想多了吧?”段擴一點也不相信他說的話。
陳風生乾脆兩手一攤說:“你要是不相信的話,現在就回去嘛,正好,”
陳風生從公文包裡取出一份策劃書拍到段擴的的胸膛上,說:“這是我寫了好幾天才寫出來的策劃書,記得多拉點投資。”
段擴盯著策劃書發愣,好半晌都沒有動作。
陳風生嘿嘿一笑說:“你不是不信嗎?快去啊!”
段西西看了看陳風生,又看了看眉頭越皺越緊的段擴,轉頭問陳風生說:“哥哥為什麼不敢進去?”
“那是因為喜歡你哥哥的人太多了。”
段西西更迷惑了:“有很多人喜歡不好嗎?”
陳風生糾正她說:“西西,這個喜歡可不是你想的那個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