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樣就知道沈閣一定會有沈練的訊息, 只是因為一些規定不會跟自己說的。
“沈練向來都是讓我們放心的。”
這句話是讓安樣有些安心的。
一九七三年春節,他們還是在家裡一起過的。
陳靜帶著小胖去陳家一起過的。
丫丫肯定也是回不來的。
過完年就是一九七四年。
三月份,安樣收到帝都寄過來的信件, 對安樣去年的想法, 用了實驗田來做是很成功的, 已經在加大研究, 並且給取了新的名字。
安樣還被邀請去到帝都進行一場演講,不過她直接拒絕了, 這樣的事情她並不大擅長。
沈途他們放學在堂屋裡趴著寫作業。
“娘,您可以去的, 我們自己在家裡能照顧好自己的。”
安樣在撿種子,準備給泡上水,院子裡可以種了。
“我可不是擔心你們, 我是不想去。”
沈途唉了一聲。
“娘, 我還沒去過帝都呢,也沒有見過天安門。”
安樣頭都沒抬,在認真的挑飽滿的種子。
“你沒去過的地方還有很多,你想去嗎?”
沈途把最後一道題寫完, 收起來本子。
“我想去又不想去,仔細想想外面也沒啥好的。”
安樣就知道他就那麼隨口一說。
“等你長大, 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沈途堅定地搖搖頭。
“那可不成,我不捨得離開咱家太遠太久。”
安樣對於沈途那張嘴說出來的話,一個字也不信,他要是出去騙人,肯定能一騙一個準。
沈餘在旁邊也完成了自己的作業。
“二哥, 你摸著自己的良心, 看看痛不痛。”
安樣聽著都快笑出聲了, 沈餘每次都能很準確的戳到沈途的小心臟。
沈途裝模作樣的摸了一把。
“還成,不是很痛。”
安樣把豆子挑好。
“別貧嘴了,來,去給我壓水,然後幫忙把這地給翻了。”
沈途幹活是很積極的,只要安樣讓乾的,都給乾的很好。
這是沈途的一個好處,什麼事情只要是做了,就是認真的做,從來不糊弄。
王秀淨最近也不用給安樣幫忙,每天下午放學沈途他們幹上一會,就給收拾好。
安樣把兩年前種的新的葡萄枝給剪好,今年就要掛果了,她都準備好了,用膠水把紙張給黏在一起,然後把做成的葡萄袋子給蓋上,這樣應該能使糖分積累做的更好一些。
安樣抽空又去把沈途的名字給報上,按照規定來說,每家都需要一個知識青年下鄉的,不過如果有工作的就不需要了。
軍區裡還是有人選擇下鄉的。
不過大家看到沈途的名字倒是稀罕了,議論的特別多。
沈途那是高中生,學習成績還好,咋就下鄉了呢?隨便找個工作都能糊弄過去,誰家都不想讓孩子在離開自己太遠,關鍵是這一去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回來。
陳嬸在外面玩都會被人旁敲側擊的問,問的多了,她也煩,乾脆就在家裡待著。
不過有老姐妹上門來玩,也會問起來。
“外面的那些人問,你們咋也問啊,是沈途自己想去的,那還能攔著。”
其中一個嬸子是相信這話的,沈家那個老二誰不知道是個皮孩子,四兄弟裡就他看著最像個小流氓。
“可也不能孩子說啥就慣著他啥吧,孩子不知道上山下鄉是啥意思,大人也是知道的,你看那些下鄉的有多少是回來的。”
陳嬸知道家裡的打算,但是又不能跟她們解釋,不能說他孫子看著是個小流氓,其實學問可大著呢,怎麼聽怎麼覺得這話像是個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