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的科員們剛剛結束了一整個通宵的資料記錄,急需要色彩豔麗的花束來洗一洗眼前的疲憊。
阮星蘅一個人進了花店。
尹浩中想跟著他一起進去, 卻被同事拉著站在路邊一起陪著抽了支菸。
項天瞥了一眼花店, 揶揄道,“你進去幹什麼啊,那都是已婚人士才進的。”
專案研究到了中後期,喻教授又抽調了不少人過來,幾個生面孔只聽過阮星蘅在醫學院大□□聲, 倒是不知道他的感情狀態。
一聽立馬就稀奇地湊過腦袋,一副要聽八卦的樣子。
項天咬了一下菸頭, 看見尹浩中還有點憤憤不平的樣子, 他樂了一聲。
“人真愛複合,各自都沒說什麼,你一個吃瓜群眾還在這兒不高興。怎麼了, 真就傳聞說的, 你對我們阮大神一往情深?”
“什麼啊, 我對蘅哥, 那是敬仰。”
尹浩中撇撇嘴:“我不看好他們, 我覺得他們肯定還會分。”
尹浩中始終覺得, 阮星蘅是一個幹大事的人。
他的眸裡有光, 跟著他, 一定會找到醫學發展的最正確的一條路。
這樣的人, 不該困於兒女情長。
也不該……總是為一個人妥協。
一支菸抽了差不多, 阮星蘅抱著一束包好的戴安娜玫瑰出來。
他站在十字路口, 駝色的大衣隨風掀開襯衫的一角, 氣質溫潤如玉, 招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
項天站在街對面看了眼,砸吧了下嘴,感嘆道,“我終於明白你那種仰慕是從那裡來的了,抱著粉色玫瑰的冷清男人,我要是女人我也愛上。”
“什麼啊,阮星蘅怎麼買那麼大一束玫瑰花回家?”
幾個新來的湊過來,問著千篇一律的問題,項天故意賣了個關子,笑眯眯地抬了抬下巴。
“他啊,家裡有個人。”
“供的跟小祖宗似的。”
項天想起來他們在上大學的時候的一段時光了,醫學院不比其他學科,忙起來簡直堪比高三期末周。
就這忙的腳不沾地的功夫,阮星蘅居然還談了個漂亮的女朋友。
聽說還是藝術院的校花,人開學主動追過來的。
當時大家都說看阮星蘅這種冷心冷情的性格,估計要不了幾天就會分手。
誰知道一次實驗結束的間隙,項天看見他窩在廢棄倉庫裡打著電話。
語氣又輕又柔,好像在哄人。
“你也別老對姜黎有意見了,人漂亮的跟個大明星似的,這幾年也沒靠著家裡,現在也是有名的專業記者。”項天咬了下菸頭,語氣欠欠的,“你難道還真想看阮星蘅一輩子孤獨終老啊?”
這句話落下,尹浩中沉默了下去。
他抿了下唇,終於沒有開口。
因為他心裡也明白。
姜黎於阮星蘅。
永遠是唯一解。
—
今天的實驗結束的早,阮星蘅看了一下腕錶,估計姜黎大概還沒有下班。
他走到附近的一家福利院去看望那個叫平安的小男孩,小男孩恢復的很不錯,臥床養了幾天已經可以下地走路了。
阮星蘅借用了福利院簡單的醫療裝置,開始給福利院的孩子來一場免費義診。
護工站在旁邊替他打下手,一大簇玫瑰被安靜地放在木製長桌上,構成了風雪地裡唯一的一抹亮色。
“是送給姜小姐的花吧?”
阮星蘅點點頭,抬頭目光落在那棟高高尖尖的電視臺標誌建築上。
“看得出來你們很相愛呢。”護工笑了笑,“姜小姐是很好的人,每次下班都會經過這兒,週末還經常帶著朋友一起來照顧小朋友,這年頭這麼有愛心又善良的女孩子可不多了。”
“今天好像也來了位姜小姐。”
阮星蘅眼神動了下。
護工輕笑一聲,打趣道,“不過不是你家的那位姜小姐,是中天集團的總經理,說是看上了這一塊的地皮,想要打造一個高新產業園區,正在和院長洽談呢。”
中天集團是姜氏集團下的一個子公司。
阮星蘅已經猜到這位姜小姐是誰了。
剛好他手裡結束了最後一個小朋友的檢查,將聽診器歸回原處,一次性手套扔進垃圾桶,他打算和護工告辭。
“阮星蘅,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