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理由有三。”
“那就詳細說說。”
徐東幫對方倒了一杯綠茶。
“第一，根本原因是南菲分基地的產能最高，幾乎佔了三分之二的份額；
第二，燕京的吸引力正在銳減，不僅吸引不了新鮮人才，就連原有的人才都很難留住。
自去年下半年開始，實驗室已經累計流失了數十位精英研究員，一半去了莊真教授那邊，一半乾脆辭職了。”
徐東皺了皺眉頭：“還有呢？”
“最後一個理由是我的個人想法，我認為菲州的發展潛力要比國內和袋鼠國都要大，咱們應該積極參與進去。”
葉慧斬釘截鐵道。
“何以見得？”
“看面積就知道了，菲州面積足足有三千萬平方公里，幾乎有三個大夏大，以前之所以發展不起來，主要是因為自然環境惡劣。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全世界都是一個樣，誰也不比誰強多少，另外菲州整體緯度偏低，如今都變成了優勢。”
徐東一針見血：“任你說得再好也沒用，菲州有一個致命弱點，那就是缺煤，袋鼠國的煤，供應國內就已經很吃力了。”
“徐董，菲州緊靠產油區，其實並不缺少能源。”
“始終是受制於人，不保險。”
徐東搖了搖頭。
某種意義上，亞互之所以能獨霸菲州，必然在很多方面做出了交換。
比如不介入歐猶戰爭。
再比如不插手美洲事務。
產油區是歐羅巴的生命線，對方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出自己的核心利益。
葉慧並沒有放棄：“您別忘了，還有可控核聚變呢？只要專案成功，就能完全擺脫對煤炭和石油的依賴。”
“你想得也太遠了。”
“徐董，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徐東輕輕敲擊著桌面，葉慧的設想猛地一看確實有些天方夜譚，但認真推敲起來，又很難找到破綻。
“這麼說，你們這些高層，打算下半輩子紮根菲州了？”
葉慧點點頭：“對，我們私下商量過了，包括曾院士、黃教授、馬丁內茲主任和亞歷克斯博士在內，大家都願意去菲州闖一闖。”
“這麼巧？”
徐東半信半疑道。
“也不算巧合吧，黃教授和亞歷克斯博士如果想更進一步，剛好缺一份拿得出手的資歷，馬丁內茲主任基本跟著亞歷克斯博士走，至於曾院士，說來也怪，這事還是他首先提出來的……”
“你不用多做解釋，我明白了。”徐東擺擺手，“這件事肯定是上面推動的，否則以曾院士的地位，根本沒必要多此一舉。”
葉慧猶豫了一會：“徐董，我這邊打聽到了一個小道傳言。”
“什麼傳言？”
徐東下意識地追問道。
“鑑於目前形勢嚴峻，上面似乎制訂了一個三線家園計劃，國內是一線，袋鼠國是二線，菲州是三線。”
“可靠嗎？”
“不清楚，不過聽說國內有不少企事業單位，已經搬到菲洲了，或者正計劃搬過去，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為之。”
徐東笑了笑：“行了，不管有沒有這個三線家園計劃，既然曾院士他們都同意了，那我也沒有反對的理由。”
“徐董，您答應了？”
葉慧一臉驚喜。
“光我答應還不行，這事必須經過董事會的表決才行，你們先去南菲探探路，然後交一份報告上來，如果那邊真有發展潛力，到時候再搬也不遲。”
徐東吩咐道。
“是，我們一定認真調研。”
……
一個星期後，遊艇停靠小城宋卡。
葉慧等人在此地下船，他們將轉乘汽車去西邊的玻璃市港口，然後再搭乘客輪橫渡天竺洋前往南菲。
如此避免了繞道巽他海峽，能節約不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