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覃歙(臣覃策)參見九殿下,參見郡主,多謝殿下、郡主為覃家、鄭家挽顏”。
四人打馬出坊門時,正好碰上覃歙和覃策父子二人剛剛下朝回府。
“覃將軍不必多禮!”,辛宸淵也拱手回了一禮。
“覃伯伯還是快些回去看看靜好姐姐吧,還有門前的鬧劇,也麻煩覃伯伯了”,白珺玥客氣道。
覃家家主覃歙是輔國公手下的副將,也是掌管十萬兵馬的南衙十六衛副統領。
覃家武將出身,覃歙從十三歲時就跟在輔國公身旁南征北戰,忠心耿耿,前世宮變他是護在白珺玥身邊的最後一道防線,最後寡不敵眾被敵軍用長矛推入火海中活活燒死。
“郡主可是身子還沒好全?”,覃歙看白珺玥有些難受,便關心的問。
“覃伯伯我沒事的”,白珺玥搖了搖頭。
“臣告退!”,覃家父子急匆匆地回府。
“我們也走吧”,顧涼辭拍馬離開。
陳澤熙對著空氣甩了聲馬鞭,“走!仙客居吃慶功宴去”。
覃家大郎覃策是上屆的武試的狀元郎,他剛回府便看到妹妹站在門前消瘦的身影,直接氣不打一處來。
“紀興邦這孫子!”,他暗罵一聲,又命令部曲將汝陽侯府的聘禮悉數扔到了回侯府。
“來人,將這孫子抬出去遊街示眾!”,覃歙猛喝一聲,部曲便要立即去辦。
“阿爹他們是侯府有爵位在身,我們還是不要得罪他們了”,覃靜好跪在地上哀求。
“二孃快起來地上涼”,覃策急忙扶起覃靜好。
“兄長,你們都回府吧,我想一個人呆會兒”,覃靜好整了整白衣孝服,等眾人都走遠了後,她才卸下自己的偽裝,坐在臺階上默默的哭。
鄭英武同樣一身白衣,獨自一人走過來,他遞了張帕子過去,勸慰道“覃家妹妹有福之女不入無福之門,你莫要哭了”。
覃靜好接過了帕子,向他道了聲謝,擦乾眼淚,她悶聲問,“鄭家哥哥信嗎,我從未心悅過紀興邦,可我已經同他定過親了,也過了禮,合八字,我……沒退路了”。
“我也定過親,我也被退親了,覃家妹妹你可否聽我一句,紀興邦後院姬妾無數,他並非良人,他也配不上你”,鄭英武半跪在地上鄭重其事道。
覃靜好聽完鄭英武的話,一行熱淚潸然而下,她道“這世道對女子向來苛刻,我可以不嫁紀興邦,可我的名聲已經毀了,若我不嫁,那兄長便沒法娶親,兩個妹妹也沒法嫁人”。
“覃家妹妹我心悅你,我不想看著你嫁進侯府那個虎狼窩裡,你很好,你一直很好,你可願嫁我?你若願意我鄭英武可在此立誓,一生不納姬妾,不收偏房,此生只有你一人,疼你,護你,愛你,若有違背便讓鄭家滿門不得好死,就讓我天打雷……”
“別說了!你別說了!”,覃靜好急忙捂住他的嘴,“鄭家哥哥我願嫁你,從此以後只要你不負我,我必不負你!”
“走,我們去面見聖上,求一道賜婚的旨意”,鄭英武打算跟隨大軍出征,不日就要離京,他們二人又在孝期沒法立即成婚,他也不想倉促中委屈了覃靜好,因此便要去求一道聖旨,以便他離開盛京也沒人敢隨便議論覃靜好。
*大內
“臣鄭英武/臣女覃靜好,參見聖上!參見皇后娘娘!
臣鄭英武願娶覃靜好為妻/臣女覃靜好願嫁鄭英武為夫。
此生不悔!/此生不悔!
求聖上、皇后為臣證婚/求聖上、皇后為臣女證婚”。
……
坐在龍椅上的辛明昭看著跪在地上白衣素縞的二人久久不能回神,陌柳巷的事他早就聽說了。
此情此景,此人此事不由得讓他也憶起了同顏芷蘭成婚的時候。
那時他剛登基,就被世人唾罵“亂臣賊子”、“不忠不孝”。
被文官世家譏諷“得位不正”、“弒父殺兄不配為君”……
顏家乃文官清流,向來頗有風骨,忠君愛國,自然不同意他與顏芷蘭的婚事。
他跪在顏芷蘭門前跪了五天五夜,顏芷蘭被關在房中不吃不喝絕食了五天五夜,正是他們的堅持才得以成婚,才得以走到今日。
辛明昭同顏芷蘭對視了一眼,二人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情深似海。
“鄭五郎,本宮問你,你可願此生只娶覃二孃一人,你可願此生永不納妾不收外室?”,顏芷蘭眼中含著深意的問。
“回皇后娘娘,臣在覃府門前曾以己身和鄭家滿門立誓,此生只娶靜好一人,不納姬妾,不收偏房”,鄭英武身姿挺撥跪的筆直。
辛明昭聞言看向了顏芷蘭,眼中全是愧疚之意,哪怕他確實只愛顏芷蘭一人,可明面上也是妃妾成群,佳麗三千。
“好,你們二人既情深不悔,那朕就準了你們這門婚事”,辛明昭大手一揮吩咐趙長磨墨,下旨賜婚。
“臣謝陛下、娘娘成全/臣女謝陛下、娘娘成全”。
鄭英武和覃靜好謝過聖恩後,便捧著聖旨回到陌柳巷,依舊是白衣素縞對著良妃和肅妃的牌位磕頭上香。
長兄如父、長嫂如母,鄭節度使不在京中,二人便向鄭三郎、鄭三夫人、覃將軍和覃夫人跪拜,北啟禮節親者喪期被奪情成婚者,只拜天地與高堂,二拜之後算是禮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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