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花滿堂
“太常寺卿湯永竹估計是投靠了辛軼洵”,白珺玥喝了口茶,“太常寺掌管禮樂郊廟社稷,想要不聲不響的弄塌護國寺只有拿到當時繪建的圖紙才能做到,而且湯永竹家的娘子湯玉蕊也在八月二十一那日去護國寺捐香火錢。”
白珺珩卻覺得不然,“湯永竹除了貪財好色、老奸巨猾,再就是膽小如鼠了,他沒這個膽子投靠辛軼洵,也沒這個膽子推倒護國寺。”
“玥玥,湯永竹來了”,肖幼恩開啟窗子示意他們往下看。
湯永竹換下了紫色官袍,坐在一樓喝悶酒,他身旁的友人都不敢言語。
“爺,您怎的一人坐著這兒喝酒呢?”,春桃貼在湯永竹身上,順勢鑽在他懷中,拿起酒壺,柔媚道“奴家替您斟酒可好?”。
“哈哈,桃娘出落得愈嬌嫩了”,湯永竹捏了捏春桃白嫩似豆腐的臉頰,就著春桃的手飲下了杯中酒,“美人斟酒,怎可不喝呢。”
春桃一把拍掉在自己酥胸上作亂的大手,嬌嗔道“爺~去奴房中可好?”。
湯永竹趁機在美人臉上偷香竊玉,攬著春桃纖細的腰肢上了二樓。
乾柴烈火,美人衣落。
薄衫混著衣袍被扔在地上。
肖幼恩拉著白珺玥他們跑到隔壁房間去聽牆角。
“桃娘,你也跟了我大半年了,我記得再過一月餘你就及笄了,這些銀票和這支簪子你都收著”,湯永竹長嘆了口氣,揉了揉春桃的秀,唉聲道“我得罪了宸王,可能活不了多久了,我喪妻多年,早已古井無波,可偏偏遇見了你,我啊,事到如今最放不下的唯桃娘與蕊兒。”
“爺!”,春桃伏在湯永竹懷中嗚咽出聲,“您跑吧。”
湯永竹再次嘆了口氣“傻桃兒,爺跑不了了,護國寺倒塌,夙凰郡主被誣衊非崇懿公主親女,你不知道皇后娘娘在大內了好大的火氣,聖上也在早朝震怒,我躲不掉了。”
“桃娘,若是我被下獄了,你就拿著這筆錢贖身,我讓湯五護著你和蕊兒遠走高飛,記得一定要走的遠遠的,這輩子都別再回盛京了,也別來獄中看我,我要是被判斬或是流放,你們千萬別來送我。”
“桃兒,我把玉蕊託付給你了!”。
春桃一臉震驚的望向湯永竹,顫聲問“爺……護國寺倒塌真的與您有關嗎?您不是一向明哲保身?”。
湯永竹搖了搖頭“傻丫頭,我哪有那麼大的膽子啊,再借我幾顆人頭我也不敢弄塌護國寺得罪聖上與宸王殿下,可如今護國寺倒塌,期限之內查不到兇手,能不拿我頂罪麼!”。
“太常寺掌管禮樂郊廟社稷,除了我這個太常寺卿,試問何人能拿到護國寺繪測圖紙,桃娘,這份罪責我是逃不掉了。”
春桃泫然欲泣“爺,您就沒有別的法子脫身了麼?”。
湯永竹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搖搖頭道“失察之事事小,結黨營私的罪過可就大了,這次我是非死不可了。”
隔壁偷聽的幾人一臉茫然,湯永竹所言不像是假的,可不是湯永竹又會是誰呢?
“真的假的……湯永竹演技太好?還是真的被冤枉?”,陳澤熙感覺自己腦子不夠用了。
顧涼辭神色淡然道“看來的確不是湯永竹做的。”
“太常寺少卿是誰?”,白珺玥突然詢問。
白珺珩翻了翻官員冊子,道“太常寺少卿楊固,楊員外的嫡子、鄯州刺史錢頊舫夫人的嫡兄、辛軼洵妾室錢霓裳的親舅舅,楊固娶的竟是盛家女盛二姑娘盛氏!”。
“不管他了,辛軼洵已是入窮巷之犬,護國寺的事兒咱沒實質證據,暫時扳不倒他”,白珺玥剝了一顆葡萄放入嘴中,緩聲道“但楊固可以找個機會除掉了,但這事兒也不急,當務之下是要打聽打聽宋總督到底死沒死?錢府又因何而死?被誰所殺?”。
“樓主!”,南宮折顏推門而入,“洛州長史……洛州長史寫給違命侯的信件,被我們的人在後山無量道觀附近截獲。”
白珺玥急忙接過,展開來看,信上所書宋總督墜崖並未身死,據洛州丐幫多方打探,宋總督已喬裝打扮來到洛州,正在尋求機會面見盛京來的監察御史……
“監察御史是誰?”,肖幼恩好奇的問。
陳澤熙答道“二哥的舅舅,忠國公府謝忠。”
“去東都,連夜走!”,白珺玥將幾張信紙放在燭火上點燃,焚燒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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