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昊靠在車上點燃了一支菸。他沒有走進演播大廳的興趣，也並不想去探究陳傾那麼匆忙趕到這裡是為了什麼。
如果她想讓他知道，她會主動說的。
可是他不太明白自己為什麼還要在這裡站著，等陳傾出來？然後送她回學校？或許吧。但也或許只是累了想要抽一支菸。
向秋看著眼前的女孩接過了門票，林一衡並沒有告訴他今晚要等的人是誰，謝讓打趣說反正會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坐在他旁邊。
向秋覺得能擔得起林一衡和謝讓嘴裡“非常漂亮”這四個字的姑娘，想必不是一般美女。他注意到她站在臺下和林一衡對看了很久，又看到謝讓和她說話。
那一定就是她了，何況她還真的是“非常漂亮”。
向秋覺得自己也算完成了任務的一部分。
但這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並不開心。
“謝謝你，向秋”陳傾說。
她覺得自己被鋪天蓋地的懊惱淹沒。
程景昊站在演播大廳外面的臺階上，煙只抽了幾口就被他滅掉了，他等著風把身上的煙味兒吹乾淨。
陳傾一定不喜歡煙的味道，不知道為什麼他非常確定這一點。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才看到陳傾姍姍的走出來。
她低著頭，好像很累。
陳傾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高翎她們說已經打到了車，三分鐘後就到，讓她快點過去。
程景昊眼看著她幾乎從自己身邊擦肩而過，
“陳傾”程景昊還是叫住了她。
她停了下來，眼睛裡模模糊糊，含著一片朦朧的水汽，彷彿是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
程景昊很想問問她為什麼會這副模樣，明明來的時候雖然匆忙，可起碼她是開心的。但陳傾先開了口。
“程律師，”她好像在儘量讓自己顯得無所謂“你怎麼沒回去？”
“呃……”程景昊被問住了。他總不能對陳傾說我是在等你，要送你回學校。
“我忽然想到我要去F大找個人，有件事情……”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這簡直是個糟糕透頂的理由，比當庭翻供還要糟。現在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去F大找誰辦事？
“我宿舍的同學已經打到車了，叫我過去。”陳傾看了一眼手機，很給他面子的忽略了那個糟糕的理由。
陳傾覺得自己今晚欠了程景昊第二個人情，而且是在連第一個都沒還上的情況下。儘管她現在一點也不願意去想這些該死的問題。
“程律師”她抬起頭看著程景昊“麻煩給我一張你的名片？”
雖然她一直“程律師，程律師”這麼稱呼他，但程景昊認為她一定記住了自己的名字，也記住了和易。
“你還記得你們今晚冠軍的獎勵嗎？”他答非所問的說。
“記得”陳傾說“還記得我爸囑咐過我要請你吃個飯。”
“別老惦記著要謝我這件事，都是舉手之勞而已。”程景昊搖了搖頭，“說不定以後，我還要請你幫忙。”
高翎在微信上叫她了。
“好的，”雖然陳傾並不覺得自己能幫到身為更資深的成年人的程律師什麼忙，“再見，程律師。”
“再見，陳傾。”程景昊看著陳傾匆匆離開了。她似乎乾淨又簡單，但她好像總是在掩飾著自己的情緒，像謎一般吸引著他的好奇。
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那個幸運，知道她的謎底。
陳傾找到了自己的四分之三，三個人嘰嘰喳喳的討論著今晚的演出，對她的“男朋友”避而不談，而主要討論了她的愛豆謝讓，以及其他幾個鮮肉和小花。
“我以前沒有現謝讓這種‘小鮮肉’型的小男孩顏值確實爆表啊……”曲清夢星星眼的說。“大眼睛長睫毛萌萌噠，本人比你貼在宿舍的那些海報活色生香多了。”
“謝讓應該還沒有主兒，你可以加把勁。”陳傾盡量裝作無所謂，鼓勵曲清夢。
曲清夢撇了撇嘴表示不置可否。
陳傾強打著精神跟上其他三個人，她覺得很累，累到一句話也不想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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