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還要趕我走的。”陳傾的臉頰因為這風拂楊柳的輕觸而飛上了一抹紅，蒼白終於不見了。
“不是要趕你走，我查過，那個學校的法學院是世界一流的，”林樾偏過頭，輕輕的蹭著她的頭頂，貪戀著她的香，“你的同學們，或者所有學你們這個專業的人，誰會拒絕這個機會？”
“是啊，沒人會拒絕。”陳傾淡淡的回應著。
“如果你去國外讀書，我就等你，三年也好十年也好，你去多久我就等你多久。”林樾點墨漆黑的眸子看著她，嘴角微微勾起，語氣卻堅定得擲地有聲，“等我從小鮮肉變成老臘肉，也得把你等回來。”
“等人沒那麼簡單，”她仰著頭，小巧的下巴倔強的皺著，“而且，我要是不回來呢？”
“那就再等成風乾肉。”林樾沒打算給她任何不回來機會，“總有一天你要回到祖國母親的懷抱吧？”
“說不定我就被資本主義侵蝕腐朽了呢？”
“那你也得回我的懷抱。”林樾攬住她，把她裹在大衣裡又擁緊了，心底暗暗的有個聲音在說，這輩子，再也不要放手了。
托起風箏的是風，但拴住風箏的是線。
——
初春的午後，起風了，寒意未褪的風扯著她的衣角，像調皮的孩子一般踢踢踏踏的跑過。
“你真的申請沒過嗎？”林樾還是又問了一遍，“真的不是為了我……”
“你還挺看得起你自己的，我要不要把郵件給你看看？”陳傾似乎很不屑他這種懷疑，“我的均分不如高翎，所以她是第一名，而且只有一個名額。”她不無遺憾的說，“去英國體驗一下老牌資本主義國家腐朽生活的願望落空了，好傷心哦。”
“社會主義的祖國還等著你建設……”
“我本來也捨不得學校食堂的茄汁排骨麵，不想去英國吃黑暗料理。借你吉言的連申請都沒透過，看來還是道行不夠……”
“原來我還不如你的茄汁排骨麵……”林樾洩了氣，不願相信自己“人不如面”。
“你還不是連一句捨不得我都不肯說？還說什麼不要讓我和你捆在一起，好像誰稀罕你一樣。”
“你在計較我舍不捨得你？如果我說了，讓你為了我放棄了這麼好的機會，我會埋怨自己把你捆住……”
“你不想和我捆在一起嗎？”陳傾仰頭看著他，眼睛亮得像是雨後夜裡的星斗。
“我……我想，”林樾猶猶豫豫的說，“但我不能這麼自私。”
“那等我再修煉修煉，說不定等明年還有交流的機會。”陳傾扳著手指頭算計著，“出去讀個研，再讀個博，再找個金碧眼倫敦市區的英國小夥子……”
“……”
“再生個金碧眼的小崽子。”
“……”
林樾聞言握緊了她的手，一語不的拉著她往校門口走。
“這是要幹嘛？惱羞成怒？”
“你不是要生金碧眼的小崽子嗎？金碧眼我是做不到了，黑黑眼的你姑且將就一下。”林樾站在路邊，在背後半擁著她，呼吸微動，溫熱的撲在她頸間的面板上。
“不過先說好了，我想要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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