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林先生。”陳傾回。
林樾一直握著手機等她回覆，看到“晚安，林先生”幾個字，他勾起嘴角，心滿意足的放下了手機，繼續投入到拍攝中。
林樾就是再忙，也會和她說晚安。
這好像是兩個人這麼久以來的默契，一句晚安，勝過整個夜晚漫天璀璨的星辰。
——
陳傾從仝萌那裡又接手了一些資料，整理起來費時費工。大三下學期的專業課都很重要，結束這個學期的課程，她們的法學主幹課程就結束了，可以應付司法考試。
她現，所有同學幾乎都在躍躍欲試的準備司法考試。
陳傾在自習室裡揉揉酸澀的眼睛，望向窗外。
玻璃晴朗，月色輝煌。
——
程景昊找了一個正在做司法考試培訓的朋友，要了一份針對今年新大綱的最新最全的複習資料。
他知道陳傾要準備司法考試，他知道這學期她的課程很多，他知道她還在接著仝萌安排的工作，什麼都不想放棄，她能吃得消嗎？
藉著去連策找馬天毅的便利，他似乎裝作不經意的“遇到”了仝萌。
“仝律師最近生意不錯？”程景昊靠在仝萌的工位旁邊。
仝萌對著電腦在稽核一份合同，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拜程律師所賜，上次你介紹給我的那個案子有了一點新進展。這案子的標的額並不小，代理費也不會低，拱手讓人這種事，程律師這是轉行做慈善了嗎？”
“當時我還在連策的時候，你就是整個所裡接合同違約案子最多的，而且你的水平有目共睹。”程景昊依舊站著，“不請我坐坐嗎？”
仝萌“嗤”的一聲笑了，“程律師的和易律所裡有比我更擅長合同違約仲裁案的律師，我們還曾經在法庭上見過面。”
她說著拉過一把椅子，抬起下巴示意程景昊。
“程律師請坐。”
“不管怎麼樣，你接下了這個案子。”他繼續說，“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我可以幫你，時間上安排不開的話，x市仲裁庭那邊我有個熟人。”
仝萌從電腦上收回目光，看著程景昊，彷彿是第一天認識他。
“和程律師諮詢問題都是要收諮詢費的，我想介紹案源又附帶提供幫助這種好事，也不是免費的午餐吧……”她意味深長的說。
“仝萌，你很聰明，所以你不需要明知故問。”
“呵，我很聰明……”仝萌走出憋悶的辦公室，來到了走廊上。
程景昊跟了出來。
“我很聰明，所以我就要知道你想向我表達的意思。”仝萌靠在室外連廊的欄杆上，並不溫柔的風吹亂了她的頭，“當年你和申雨霏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知道你的意思。”
她頓了頓，“你不會和同行在一起，這是當年你拒絕我的話。”仝萌的眼睛盯著他，“而如今，你又要把一個備受你關注的女孩子培養成你的同行，還非要把她放在我這裡。”
“有恃無恐的人最可惡。”仝萌說。
然後她扔下程景昊，再也沒有看他一眼，走進了連廊另一側的委託人會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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