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林樾拍戲的地方是離陳傾三千多公里的高原上。
空氣稀薄，日光耀眼。
“其實還好，”電話那頭的陳傾不明就裡，“決定考研之後我暫時不去律所實習了，可以等明年一月考完之後再做打算，現在課也不多，這樣反而比之前那段時間輕鬆。而且我們本校的研究生考起來難度會小一點……”
再也不需要去面對那個讓她噁心的老d，這才是她覺得輕鬆的最大原因。
“林樾，你在聽嗎？”陳傾難得的說了不少話，可是林樾那邊卻沒有迴音。
“我在，”他回答著，“我一直都在。”
“你在那裡拍戲……已經適應了嗎？高原反應什麼的已經不要緊了吧？”
“這些都沒事，我身體好著呢。”林樾的聲音也變得輕鬆起來，“這裡還真是可以盪滌心靈的地方，比起B市完全是另一個世界。天藍得都有點兒虛假，空氣雖然稀薄，卻很乾淨。今天的陽光非常好，你會喜歡這裡的，以後如果有機會……”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像是洩了氣一般又低了下去。
“今天B市的陽光也很好，”陳傾抬頭看看漸漸西沉的太陽，眯起眼睛刻意輕鬆地說，“雖然離得遠，但我們看到的是同一個太陽啊。”
其實她從林樾的語氣裡感知到了一點欲言又止的苗頭，“林樾，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沒有，”林樾語氣平淡道，“最近拍戲通告都很滿，除此之外沒什麼別的事情。”停了一停，他還是猶猶豫豫的說，“只是很想你。”
兩個人同時陷入了沉默，這沉默倒是很默契。
從哪一天開始，他們兩個就再也沒有說過這種男女朋友之間，最普通的帶著溫度的“情話”，再也沒有互相傾訴過思念了呢？
內心篤定著兩個人十幾年的默契，不說對方也會知道，是這樣嗎？
可是陳傾一直都沒有回應。
“你不想聽這些吧……”林樾自嘲地說。
“林樾……”陳傾的聲音停在思慮的邊緣，林樾彷彿看到了她輕蹙在一起的眉尖。
“好久不見了。”她的聲音穿過三千多公里的空間距離，跟隨著同樣照耀在她身上的陽光，降臨到他的身上。
林樾閉上了眼睛，他覺得，自己已經可以把那張照片忘記了。
——
陳傾除了上課，就是備戰考研，好像又回到了大學裡最初、最簡單的日子裡。
15本參考書，根本沒在客氣，幾乎涵蓋了這四年來她所學習的法學專業的所有主幹課程。法理學、憲法學、國際法、民法、刑法、行政法，以及民訴、刑訴、行政訴訟法。
她按部就班的複習著，除了自習室還是位置緊張，需要每天很早就起床排隊佔座以外，她的生活平靜無波，沒什麼特別的事情生。
時間像水一樣從手指的縫隙中流過，林樾的生日很快就到了，今年他的生日不屬於他的粉絲，也不屬於她，預計只能在劇組過。
而生日禮物由於他們現在拍攝的地方比較特殊，連郵寄都寄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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