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昊眉梢微微一動，手中本已經握住，但還沒有拿出來的小盒子被他緩緩放開。
小盒子裡靜靜地躺著一個溫潤的玉蘭花吊墜，羊脂玉的材質。
兩年前，他就想把這份生日禮物送給她。
可是他卻沒有這樣做。
就像他原本有很多次機會握住陳傾的手，但始終都在可以握住之前，就放開了。
“生日禮物？不好意思，來的太匆忙，我還真沒準備。”程景昊把手從包裡拿出來，佯裝抱歉的說。
陳傾盯著跳動的燭光，眼眸低垂，倒映著浮光掠影的靜謐。她並不急著吹蠟燭，也不去看程景昊，只是嘴角泛起淺淺的弧度，神色淡然。
三年過去了，從大一到大四，這張賞心悅目的臉沒有絲毫變化，依舊青春明媚，花朝月夕，如詩如畫。
如果硬要說她有什麼變化，應該是變得更遇事不亂，處變不驚了。
可是也越來越難看到她笑了。
“那麼，祝你生日快樂，許個願吧。”程景昊很希望看到她的笑。
那個第一眼看到，就讓他感慨怎麼會有笑起來這麼好看的女孩子，就坐在他眼前，卻沒有一點“生日快樂”的笑意。
陳傾配合地閉上了眼睛，雙手合十。長而翹的睫毛掩蓋了那雙無可比擬的眼睛，程景昊這才能縱容自己毫無顧忌地看著她。
據說人在一見鍾情狀態下的腦部活動，和吸食可-卡-因時的反應是一樣的。
所以，愛情和嗑-藥大概是同義詞。
而程景昊卻是那種每天都把自己放在“戒毒所”裡，用強大的理智和意志力“畫地為牢”，強迫自己不要沉迷的人。
可是理智有什麼用呢？他不由自主地想，一旦涉及到陳傾的事情，他就變得沒法繼續冷靜。
陳傾此時許下的願望，有可能和自己有關嗎？
——
仝萌帶著她的助理王姑娘一起去法院遞材料，準備立案。
“仝律師，我還以為今天來立案的會是那個小鮮肉的案子哎……”王姑娘穿著不太習慣的高跟鞋，磕磕絆絆地勉強跟上仝萌的腳步。
“我不是已經和那個委託人談過了嗎？他們暫時不起訴。”仝萌看了一眼時間，“你最近也沒有繼續做那個案子的庭前準備，所以當然不需要立案開庭了。”
“不開庭了？”
“一場官司的成敗，有時候看的不是最終判決是否判如所請，”仝萌耐著心給她解釋道，“而是在整個過程中，你提供的法律服務是否讓委託人滿意。”
“即便結果是勝訴，也不見得能讓委託人滿意。仝律師，是這樣嗎？”
“是的，所以這當然就給了我們可以不開庭的機會。”
“仝律師，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樣我們不是拿不到代理費了嗎？”王姑娘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你不是跟我說過，律師的目的是賺錢，不是什麼公平正義。”
“王依婷，”仝萌停下了腳步，緊跟在她身後的王姑娘差點撞到她身上。這姑娘可真不機靈啊，“你現在是我的助理。”
王依婷姑娘點點頭。
“那就做好你分內的工作，不要打聽什麼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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