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早一點遇到你，是不是結局就會不同？”蕭逸杭也停下了，兩個人站在原地面對面。
“如果你把目標轉移成別人，結局一定就會不同。”陳傾抬頭看著眼前的少年，和幾年之前相比並沒有什麼明顯變化，“你剛剛說我的未來規劃很清晰，是因為我一直都知道自己要什麼。”
“你真的很想做律師？”
“是的。”
“就是為了保護你的梁賀星？他為什麼總要你保護，他不是應該保護你才對？”
陳傾笑了，嘴角上揚的弧度月牙兒一般，儘管這笑容淡得像是被輕薄的雲朵遮住的彎月。
她笑起來的時候最動人，可惜並不常見。
“你知道對我來說，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是怎樣的嗎？”蕭逸杭直視著她透徹如一泓清泉的雙眼，“我總是想，如果我可以再優秀一點就好了，如果再優秀一點，成績再好一點，小提琴爭取席，或許就能比得上你的梁賀星？”
陳傾覺得蕭逸杭今天是做了鋪墊，打定主意要“搞事情”的，他彷彿要把這幾年兩個人不曾談論到的話題都說一遍。
“你本身已經足夠優秀，優秀到足夠獲得你想要得到的東西。只不過在我們之間，並沒有那些或許啊，”陳傾淡然的看著他，“這不是早晚，也不是比得上或者比不上的問題。”
“你直接就把我排除到命題之外了，”這下輪到蕭逸杭笑了，抿起的嘴唇裡滿是無奈，他嘆了口氣，像是在下決心，“其實還想和你說很多話，只是一時卻又覺得不知從何說起。”
“還有很多時間，你不忙我也不忙的時候，都可以說。”陳傾回應道。
蕭逸杭聞言搖了搖頭，笑容裡摻雜著寂寞的惆悵。
“可惜你很忙，更可惜的是我知道，有些話你不想聽，所以……”他瀟灑的轉過身，“把能做的，能爭取的都做好，剩下的，就留給時間慢慢去酵吧。”
“陳傾，生日快樂。”他回過頭，靜靜的站在風裡，向她揮揮手，“再見。”
“謝謝你蕭逸杭，再見。”
他拿著那個她始終不知道里面是什麼的禮物盒子轉身離開了，紳士到並沒有強迫她收下。
陳傾目送著蕭逸杭的背影消失在兩排法桐樹構成的道路盡頭……
——
她回了宿舍，想著自習室應該佔不到座，就在宿舍裡看書。等她看完一章《西方法律思想史》，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去。
忽然宿舍的門被轟的一聲推開了。
但進來的不是“消保委”的另外二分之一，而是一個生氣勃勃的姑娘，王歆然。
“陳傾師姐，你知道蕭逸杭要做交換生去了嗎？”她招呼都沒打，直接就切入主題。
陳傾愣了幾秒，搖了搖頭。剛剛蕭逸杭有些話確實奇怪，她沒有弄明白卻不求甚解。
“他的申請學院已經批下來了，去美國。”王歆然的聲音低了下去，“或許，他不會再回來了。”
“去借鑑一下英美法系也很好啊，”陳傾安慰著王歆然，“而且交換生的話，不會不回來的。”
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一條微信進來。
她低頭看了一眼，只有兩個字
“下樓。”
來自牧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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