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樾的嘴唇觸碰到她額頭的瞬間，陳傾的心跳不爭氣地漏掉了好幾拍，她確定時間一定是被偷偷停住了。
不然怎麼能解釋，她連眼睛都忘了閉上？兩個人周邊所有的一切，都凝固了。
綴滿星星的夜空，初冬寂寥的晚風，以及學校裡充滿時光痕跡的教學樓。所有她極目所見的東西都幻化成模糊的背景。
模糊之上唯一清晰的焦點，是他深邃遼闊的眼睛。
時間的水滴靜靜滴落在她的腳邊，濺起層疊漣漪，像是古時候用來記載時間流逝的滴漏，穿越過兩個人連面都見不到時空，把這個少年帶到她的面前。
除此之外，陳傾什麼都感覺不到，像是陷入了溫情的深淵，是來自於這個印在額頭上的吻的魔力嗎？
林樾將她攏在懷裡，抱緊了，沒有留一絲一毫的餘地；他低下頭讓自己的側臉貼著她的，視如珍寶一般小心翼翼地輕蹭著。
溫暖來得鋪天蓋地。
“這是真的嗎林樾？”陳傾把臉埋在林樾的大衣領子裡，含糊不清的問道，“你應該……”
“當然是真的，不然你掐我一下？”他抬起自己的手，握住了陳傾的手，“我本就應該出現在這裡，不過，別掐臉啊……”
月光穿過樹蔭，映在他乾淨分明的眉眼之上，斑斑駁駁。
“過生日這種和時間有關的事都是不可逆轉的，錯過的話就會無法彌補，”聲音在她臉頰一側悠悠地響起，陳傾覺得時間滴漏彷彿楞了一下，水滴凝固在半空中，直到他的話音落下，這才開始繼續流逝。
“所以你的21歲生日，一定不能錯過啊。”他低下頭，屬於林樾的熟悉氣息措手不及地填滿兩個人之間的每一絲空隙，他涼涼的鼻尖貼上了她的鼻尖。
林樾享受著把她擁在懷裡而且如此近距離接觸的喜悅，但內心清楚，按照陳傾的邏輯，她一定會先追問他來這裡的前因後果。
“生日每年都會有，偶爾錯過一個不算什麼。倒是你應該在拍戲，為什麼……”果然，陳傾眉間微蹙，頭向後仰了一下，稍稍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說道。
“為什麼又要從劇組偷跑出來？”林樾笑著幫她把話補充完整，“我這次不是偷跑，你放心。”
“不是偷跑，那你能在這裡待多久？”陳傾沒有因為他的笑而舒展眉頭。
林樾熟知她的性格，如果不按照她的理智來把該問的都一一問過，她還是陳傾嗎？
何況這次拍攝他的戲份吃重，她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
林樾低頭看了一下手錶，輕描淡寫道，“不急，還有兩個小時。”
說著他從大衣的口袋裡摸出一個小小的盒子，遞到陳傾面前。
“生日禮物。”
“我不需要你專程來送我什麼生日禮物……”陳傾明顯得口是心非。
其實對於她來說，生日只要有林樾的出現就已經是最好的禮物。
“你都還沒看，”林樾用手把陳傾細碎的長別到耳後，他的陳律師依舊是破壞氣氛的一把好手，“就說不需要？”
不過，或許一份合格的生日禮物並不非要是什麼實體物件。
林樾低下頭，迎著她星輝落滿的眼眸。
纏綿柔軟的嘴唇近在咫尺，而且，這次她沒有忘記閉上眼睛。
萬千星輝和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統統消失不見。
“生日快樂，我的小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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