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傾看了過來的掃描件《和解協議書》，條款並不苛刻，提出了繼續履行合同的來避免林一衡單方面違約的要求，如果不同意繼續履行，可協商合同終止，連違約金的半個字都沒有提。
這可以說是有利於林一衡方面的和解，比她的預期還要好很多。
而且已經蓋上了甲方的公章。
她還沒來得及聯絡林樾，手機就進來一條微信，陳傾看了一眼過來的那條訊息，是一個高階餐廳的地址，清楚到寫明瞭包間的房間號。
她閉了閉眼睛，儘量讓自己鎮定，快回了幾個字。
“知道了。”
回過之後立刻按滅了手機。
——
仝萌目前的工作重心基本轉移到了T市，她和老d談了一會兒，明確了幾個之前懸而未決的重點問題。
老d給了她不少自主權，換言之，就是讓渡了本該屬於他自己的利益給她。
和老d共事了這麼多年，仝萌早就摸透了他的脾氣，這種“利好”，一定有深層次的原因，雖然這原因她暫時有些想不明白。
但她清楚一點——老d從來都只會“等價交換”。
仝萌目前手頭沒有急得不得了的案子，難得放鬆，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放空。
助理王姑娘給她送上了一杯咖啡。
“仝律師，那個小鮮肉的案子，和解了。”王姑娘低落地說，“看來我還真是無緣目睹他本人啊……”
“和解？”仝萌疑惑，“早在我去T市之前，這個案子就和解了啊。”
“不是，你去T市之後，這個案子就掛在張律師名下，後來委託人那邊好像又有什麼變故。”王姑娘接著說，“我也只是在茶水間聽他們八卦的時候偶爾聽到一些。”
仝萌的眉頭皺到了一起。
“而且，我們校花，前幾天來過咱們所。”王姑娘補充道，“網上甚囂塵上地傳什麼‘小鮮肉混亂情史’，我們校花也真是可憐呀……”
仝萌沒有再聽她嘰裡呱啦的八卦，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小鮮肉的案子，怎麼忽然又和解了，還是在另一個律師手裡。
仝萌把各種零星的線索串在一起，包括那天她見到老d的助理送走的那個有點兒眼熟的人，忽然有些明白了。
她火給程景昊打了電話。
“程景昊，我助理說……陳傾前幾天來過連策。”仝萌斟酌著語序，怎麼能把自己的懷疑表述清楚，又不讓程景昊瘋，“我接下來要說一切都只是猜測，你先別慌……”
對面的程景昊一語不，仝萌幾乎可以想象到他結冰的表情。
“案子重新和解了，是張文宇操作的，老d直屬的下屬。我只是懷疑，但我不知道老d到底用了什麼方法。”
“仝萌，你覺得老d會讓陳傾做什麼。”程景昊一聽陳傾去過連策，就已經開始做最壞的預估。
他動了車子，他要見到陳傾，立刻馬上。
“當時他給陳傾房卡被拒絕了，按照他的調性，應該不會故技重施。”仝萌儘量猜測著，她提高了音量，“程景昊，你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
“程景昊，你要去哪？”仝萌聽到了車子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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