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昊面色沉沉，未出一言。
“不可能不想吧？”申雨霏暗自覺得自己準確擊中了他的“死穴”，是啊，這世界上誰會不想得到自己愛的人呢？“所以我們大概真的有機會……”
她站了起來，仰著臉貼近程景昊。
程景昊偏過頭，申雨霏身上的某種香水味竄進他的鼻子裡，這種鮮明刺激的味道欲蓋彌彰地昭示了她的慾望，像某種無法凋謝的模擬玫瑰。
香豔、虛假、不擇手段。
讓他厭惡至極。
“申雨霏，”程景昊說，“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不是我不會找你算賬，而是現在還不是算賬的時候。”
他退開了半步，兩個人距離之近，已經侵襲到了他的私人領地，引起極度不適。
“都知道？”申雨霏看著這個對自己唯恐避之不及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可不一定呢。”
她拿出手機翻了幾下，找到一張照片，點開遞到他眼前。
照片上一個穿著灰色大衣的男人，和一個穿風衣的長女孩擁抱在一起。照片清晰度有限，兩個人的臉都看不真切。
照片裡的人是誰，程景昊自然心知肚明。
“程律師擁抱一下心上人，無可厚非。但這要是被心上人的心上人看到了，你猜猜他會有什麼反應？”
申雨霏手指往下劃了幾下，各個不同角度，照片聚焦的重點顯然是陳傾。
“或者，這種照片一不小心流傳出去，被什麼好事者利用，現在全網瘋傳的小鮮肉混亂的戀愛史，可就更有意思，更精彩了。”
“小鮮肉的正牌女友本就招粉絲嫉妒，你想想如果她還腳踏兩條船，那得有多少粉絲想要手撕她。”
“我都替你著急啊程律師，怎麼這好好的校花小妹妹，就這麼自帶招黑體質呢？”
她按滅了手機，示威般盯著看了照片之後始終一語不的程景昊。
“還有好多你不知道的事情，我都做了。”
——
林一衡工作室。
氣氛有些莫名的難以言喻。
陳傾頷見禮，“周先生，你好。”
她想把手從林樾的手裡抽出來，但林樾任性地握住不放，只得掙扎作罷。
相比之下，林樾的招呼顯得敷衍搪塞得多，“遠輝哥，”他微微點了點頭，“來工作室有事兒嗎？”
這句話裡的不客氣太過明顯，向秋聽了在旁邊迅朝他擠眉弄眼，一句話就把氣氛帶進尷尬境地，林樾也算是手到擒來。
“沒什麼事兒，”周遠輝倒是面不改色，就當沒聽到，“我來看看原來那張《海上州》的定妝海報還在不在。”
林樾的視線不禁飄向會議室的牆壁，海報所在的地方，又像突然想起什麼一般很快地收了回來。
“我這幾天聽到有訊息說，最後一輪試鏡要啟動了，各個主演的新版定妝照也會重新拍攝。”周遠輝捕捉到了他遊離的眼神，“一衡啊，想不想試試你曾經一直期待的富有挑戰性的角色——蘇律塵？”
林樾的眼睛被這個名字瞬間點亮，瑣碎的星芒浮現在他深黑色的眸子裡。
陳傾終於把手抽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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