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她問題的,是一片靜默。
“你稍微活動一下或者深呼吸,會不會感覺到疼痛加劇?”仝萌已經不指望程景昊給她什麼回應,“如果你現在左手按住的位置下方肋骨處有明顯的的骨摩擦感,就說明你的肋骨已經骨折。”
程景昊原本放在左胸下方的手垂了下去,他的動作雖然有些遲滯,但依舊儘量保持著流暢。
“不礙事,只是普通的皮外傷而已。”他低頭看了一眼時間,表情平淡。
“肋骨骨折會對胸內臟器造成損傷,必須馬上去醫院處理。”仝萌根本不相信他偽裝出來的天下太平,“我做法律援助的時候接了很多傷殘等級鑑定的案子,高爾夫球杆這種東西有時候可以致命的。”
仝萌看著神色如常的程景昊有些著急了,“肋骨骨折不是小事,你別逞能……”
“我還有事,”程景昊轉身,電梯“叮”的一聲開啟了門。他完全忽略了仝萌說的一系列問題,沒有絲毫遲疑地跨進電梯中,“再見,仝萌。”
仝萌並沒有跟上去,她凝視著在兩個人之間緩緩關上的電梯門。
“林一衡的案子,我會試著找找張成國。”在他們即將被厚厚的電梯門徹底隔開的最後一秒鐘,程景昊聽到仝萌低聲說。
然後,兩個人就在彼此的視線中消失了。
——
出了連策所在的寫字樓,程景昊覺得左胸下方的疼痛隨著他走路的動作在加劇,他試著深呼吸了一下,還好,只是有些抽痛,並沒有仝萌所形容的骨摩擦感。
他找到了自己的車,開啟車門坐了進去。
這個動作似乎是拉扯到了傷處,使得他疼得抽了一口冷氣。
他一直想在開庭之前給陳傾打個電話,雖然不確定她是不是想接到自己的電話。
此時此刻,不知道是疼痛使然還是不理智的情感支配了他,程景昊拿出手機,撥通了陳傾的電話。
他靠在座椅上,閉著眼睛聽著電話接通前的嘟聲。
“程律師,你好。”陳傾清澈的聲音傳來。
“陳傾,兩天之後就要上庭了。”程景昊咬著牙,找到一個相對舒服的姿勢,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我有幾句話要和你說。”
“好的。”看來他的掩飾是成功的,她並沒有聽出任何異樣。
他說了幾個在他看來新手律師在開庭時極其容易忽略的問題,對面的陳傾靜靜地聽著,只在關鍵點上問上一兩句。
“總之,法庭上對方的律師並不是你的對手,你真正的對手是法官,也就是你要說服法官為什麼你的思路是值得采納的。”程景昊調整了一下坐姿,緩解左側的壓迫感,
“張成國就是再厲害,他畢竟也只是個律師。你的老師一定教過你,法官的作用在於定紛止爭,他當庭宣讀的判決書才是最終結果。所以,那個強大的張成國並不是你的對手,你要做的是說服法官。”
“程律師,你這麼說我好像忽然有信心一些了。”陳傾似乎是鬆了一口氣,“剛剛我還在考慮,到底用什麼辦法,才能讓我這種無證上崗的菜鳥戰勝經驗老道的資深律師呢?”
“現在是不是覺得輕鬆了一點?”程景昊彷彿看到她嘴角淡淡的笑,不禁也勾起了嘴角。
“陳傾,我能過去見見你嗎?”他終於試探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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