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你們律師上庭不也要穿正裝嗎？我這也是為了和你配一點。”林樾挺直了腰板，像一棵積極向上朝著太陽放光芒的小白楊。
“我其實還不是律師啊，只是你的代理人而已。”陳傾把手裡一大摞材料往林樾面前送了送，“而且按照我的預估，二審的結果也不會改判我們勝訴，最好的情況不過是在違約金的金額上爭取一下，以及讓你可不必繼續按照原合同要求繼續履行，還有他們也不能繼續期使用你的形象……”
陳傾實事求是地說著，想簡短地把她總結的訴訟請求都告訴給林樾。
“嗯……不過萬一我們運氣好，說不定……”林樾伸手摸著她的頭，寬慰地說。
“律師的字典裡沒有僥倖這兩個字。”
“啊……那這字典裡都有什麼？”
“有……”陳傾故作深沉地想了想，“永遠都不要相信你的當事人。”
“……”林樾愣住了，小小聲說，“你的當事人……好像不巧就是我啊。”
“當然是你，”陳傾點頭承認，順手抽出一張a4紙，“這是二審上訴的委託書，你簽過字的。”
林樾漫不經心地瞄了一眼委託書，“當事人是我的話，你們律師字典裡的那條就不成立了。”
他調皮地挑了挑眉，眼角眉梢都是一個少年的真切情誼。
不等陳傾反對，林樾就主動接過她手上的一大堆材料，幫她拿著，低眉順眼地示好道，“如果今天我不是被告當事人的話，我就給大律師當助理小弟。”
“跟著我可沒有實習工資，”陳傾打擊他，“一分都沒有。”
“我自負盈虧呀，可不可以。”林樾朝她拋了個媚眼兒，“或者我養你……”
“好了好了”插科打諢了這麼半天，陳傾決定要說點兒正事“林樾，審判庭不是新聞佈會，這種案件的庭審現場也不允許記者和媒體在場，會干擾正常法庭秩序，所以我覺得慎重考慮你還是……”
“我一定要去。”林樾倔強地頂嘴。
“……”陳傾無語，“二審我很大程度上根本翻不了盤，既然還是敗訴，為什麼你還非要去現場面對那麼一個結果？”
“我不需要你翻盤，”林樾低下頭，看著眼前黑西裝白襯衫的女孩，她明明也不過二十出頭，怎麼就能一個人扛下這麼多事呢？“我從來都不會不相信你，正如你從來都不會不相信我一樣。”
她眼睛裡比星芒還要閃耀的顏色，才是他想要用盡一生來守護的東西。
“而且為什麼總是要贏呢？這次無論贏還是輸，都讓我陪著你，好不好？”他握住了陳傾冰冷的手，在他溫暖的手心裡。
彷彿冬天根本不存在。
——
反覆和林樾確定了一些庭上可能會被提及的案件事實之後，陳傾帶著自己的當事人如期出庭。
兩個人沒敢招搖地坐林樾的保姆車，而是讓向秋用另一輛車把他們送到側門。
果然，法院外面的小路上，媒體的長槍短炮早就埋伏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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