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昊站了起來，條件反射一般。
女孩身後的門關上了，周圍又恢復了安靜，一切喧鬧又被擋在包廂外面。
她站在那裡沒有動，和剛剛被遣散的“大長腿”們完全不一樣。瘦削的肩膀，瓷白的面板，高挺俏麗的鼻子，黑色的長逶迤在臉頰兩旁形成一圈陰影，像是藏著很多秘密。
“程律師，你好。”她可能以為程景昊沒有聽清，又說了一遍。
程景昊眼前一片模糊，他眯著眼睛繼續看著女孩，大腦傳達出來的疲倦感提醒他，今天自己有可能喝了過量的酒，酒精麻痺了他的視覺神經，否則眼前這個女孩子怎麼可能……
他搖了搖頭想要清醒一點，可是作用不大。那個被他藏在腦海最深處的身影，反倒衝破了理智的束縛，重疊在眼前這個女孩身上。
杜波坐在角落裡看著程景昊的反應，他愣頭愣腦的樣子，讓杜波知道自己這一步棋走對了。
女孩不但長得像，演技也比他預想的要好。杜波有些後悔自己怎麼早沒現這塊“璞玉”。如果早現，什麼大魚大神，程景昊的“歸順”就先成了他最大的收穫。
他藉故去衛生間，悄悄退了出去。
杜波上了一輛等在路邊的車子。
“走吧，今晚任務結束。”
“杜總，不等程……”開車的助理問道。
“不用等了，”杜波帶上了車門。“程律師還有些重要的事要忙。”
——
女孩向他走了過來，仰起臉正對著他，程景昊這才看清她的眼睛。睫毛的陰影之下，烏黑濃重的墨汁被打翻，平靜而沒有漣漪。
“你……”程景昊剛開口，就有一支有些微涼的手指按在了他的唇上。
“傾國傾城的傾。”
程景昊渾身一凜，女孩柔軟的手臂已經悄悄環上了他的脖子，細密溫暖的呼吸打在他襯衫領口之外的面板上。
“程律師，是我啊……”
——
杜波盤算著，“廖鐵板”那裡還有一個他更想要的資源，他已經想好該怎麼利用這個資源了，只等那個女孩給他彙報結果。
正想著，手機響了。
“老杜，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電話那頭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
“我就知道，和那個小丫頭片子有關的一切，程景昊這小子都過不去。”杜波帶著些滿足的自負，“等事成之後……”
“我答應你的不會變。”另一邊的聲音說，“只要你能搞定。”
“放心，趙總。”杜波又和對方說了幾句。
窗外是不斷變換光影的夜晚，光鮮亮麗和骯髒齷齪共同組成了這座充滿機遇和挑戰的城市。
“想和我鬥，還是嫩了點兒。”杜波掛了電話自語道。不過三分相像，就能把天不怕地不怕的程律師搞定，這小丫頭對程景昊的影響竟然比他想象得還要大。
不管怎樣，“廖鐵板”這條大魚，已經註定要從程景昊的網子裡轉而落進自己的網子裡了。而且有了程景昊這張王牌“網子”，又就此搭上了趙總那邊的機會，以後保證還會有更多的收穫。
真是皆大歡喜的一天，杜波心下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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