荏苒冬春謝,寒暑忽流易。
白駒飛馳,總是在你回頭看的時候才驚覺它的不停歇。夜空中的星座出現又消隱,仝萌說生肖都轉了一圈,有些人還在原地。
程景昊深以為然。
T市分所的事務很快走上正軌,他忙得分身乏術。偶然的機會他現,自己多年的助理小劉已經成長得足夠獨當一面,可以辦案子了。
程景昊一向很樂於給年輕人機會,這好像還是老d教他的。
當初帶你入行的那個人,總是能在日後的職業生涯中起到潛移默化的作用。
那邊連策的落地程序飛快,一點都沒在客氣,緊鑼密鼓,火力全開。仝萌在工作上完全沒有普通女人的優柔寡斷,倒比男人的戰鬥力更強。
不前進就是倒退,程景昊被追趕著,絲毫不敢鬆懈。他曾經短暫擔心過案源的問題,但在那場揭幕儀式中打通了T市司法界的任督二脈之後,目前的案源反倒讓和易顯得人手不足。
你想要的,時間都會給你。但有些東西從來就不因為時效而取得,就像“日久生情”的重點不在“久”,而在“情”。
近期他將精力都放在產業園的一件案子上,T市是一座港口城市,這個案子既牽扯涉外訴訟,又涉及異地管轄,瑣碎麻煩,對所裡幾個新人來說太過棘手,他就接下了這個硬骨頭。
準備完質證意見,開庭之前的工作就差不多了。
“被告方請的律師是哪一家的?”程景昊對著新來的助理隨口一問。
小劉已經轉了正式的律師,因此他也換了新助理。
“B市的盛嶽,”新助理是個戴眼鏡的小夥子,他翻了翻手裡的材料回答道,“說是請了他們做涉外最厲害的那個律師。”
程景昊一怔,立刻拿過助理手裡的材料急迫地翻到最後一頁,找到被告方律師簽字的那一行,盛嶽律師事務所的鮮紅印章之上,是翩若驚鴻的兩個字
陳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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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市的冬天與B市何其相似,乾燥而寒冷。開庭那天是半月的陰霾之後難得的晴朗之日,陽光反射著地上的細微殘雪,有一點晃眼。
程景昊提前到了法院外面等待開庭。他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在開庭之前有種莫名的緊張,法院之於律師,就像舞臺之於演員,戰場之於勇士,站在這裡喚起的應該是昂揚鬥志,而非這種帶著點期待的緊張。
直到他看到那個許久未見的身影,和自己記憶深處刻意被精心隱藏著的身影嚴絲合縫地重疊之後,才明白這種期待到緊張的感覺是從何而來。
歲月彷彿對她格外偏愛,給了她歷練卻沒有順手給她滄桑,她站在殘雪之上,比終結連日陰霾的陽光還要耀眼。
她好像對在這裡遇到自己有那麼一點意外,或者說對即將和她當庭質證的人是他有一點意外。
但旋即就綻開笑顏,讓一切街景都隨之模糊。
“程律師,你好。”多年不見,她的開場白還是這一句。
程景昊瞬間就想到了辦公桌上貼著的那張“他日庭上相見,還望手下留情”的小紙條,長氤氳的少女在圖書館裡,低著頭寫下這行字的時候,才只有19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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