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小樹回家之後看著一大桌子的飯菜望望林樾，嘆了口氣，“爸爸……我一點都不餓……”
這可是林樾時隔半年的“傾情奉獻”，因為突然來臨的假期，他又不適合出門閒逛，於是索性給家裡的阿姨放了假，他負責一家三口的一日三餐。
今天還特意做了小樹最愛吃的芥末蝦球。
林樾和正在換衣服的陳傾對視了一眼。
“怎麼？‘替天行道’的小英雄回來，不是應該肚子空空嗎？”林樾調皮地伸手揉亂小樹的頭。
“媽媽說的沒錯，”小男孩表情有點兒複雜的樣子，“媽媽說，要見法醫叔叔必須先吃飽飯。”
林樾聞言點點頭。
“可是爸爸，下午出去的時候，媽媽還說，中午儘量吃飽是因為‘待會兒見完法醫叔叔，你就不想吃飯了’”
林樾轉頭看陳傾，而後者只是將外套換了下來，向他莞爾一笑。
小樹站在那裡，漆黑如墨的眼睛閃啊閃，“媽媽沒錯，我確實不想吃飯了。”
陳傾走到陽臺，示意小樹也跟上。西沉的陽光將餘暉戀戀灑下，為小男孩鍍上了一層金色柔軟的光。
“小樹，剛剛法醫叔叔和你說，他的理想是什麼呢？。”陳傾坐到小樹對面，凝望著那雙和自己何其相似的眼睛。
小樹和自己的媽媽對視著，“法醫叔叔說，他的理想是拯救世界。”
陳傾微笑頷。
“媽媽只是個律師，有時候會覺得自己身上有幫助別人的責任。那他們呢，為了還原真相，需要去做一些對普通人來說很困難的事，法醫這項工作特殊，甚至危險，可以說是瑣碎卻又偉大。”
小樹支著腦袋，聽得會神。
“因為他們鑑定的結果，有可能最接近案件事實的核心，也因為，如果說媽媽的工作是‘為生者權’，那麼他們的工作不但是‘為生者權’，更多的時候是‘為死者言’。”陳傾倒了一杯水，遞給小樹。
“所以在某種意義上，他們拯救了那些已經破碎的生命，從而維護了世界的完整。或許看上去並不如鋼鐵俠或者綠巨人那麼威風，但他們卻是我們這些普通人裡的英雄。”
陳傾望著小樹黑色的短被風吹動，認真思考的樣子恍然之間讓她以為看到了兒時的林樾。
“所以，如果小樹也想做一個‘Ironman’，那就要按時補充燃料。”陳傾指指餐廳的方向，“爸爸為你準備了很多高階燃料，足夠你啟動引擎，所以現在，”她朝著小樹揮手，“我們去把燃料加滿吧。”
小男孩是餓了，一下午的參觀讓他的能量消耗殆盡。林樾做芥末蝦球的功夫頗有長進，堪比餐館。一頓晚飯，小樹吃的心滿意足。
——
晚飯後。
“媽媽在書房裡工作，不要吵她。”小樹將手指豎在唇邊，阻止了想要推門進書房的林樾，“媽媽說明天要上庭。”
林樾“聽話”地點頭，“那，我們現在去啟動你的引擎……”他指指樓下的活動室，那裡有小樹喜歡的小型籃球場。
父子倆玩了一會兒籃球，小男孩便覺得精疲力盡。
哄睡了小樹，林樾才敲開了書房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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